足訾这时已将长弓重新负在身后,抽出长剑,却并不是攻向相柳,只是高高扬起以鞘相击,唤出埋伏的手下,回身为我拦下那些反应过来后正在收拢阵脚的相柳手下和要冲过来的岩朔一方小弟。
可是那几十只妖怪,就算个个可以以一当十,也不过能挡得了短短一时。
相柳望着我们的眼神,已经由一开始的惊怒,转成了了然轻蔑。
“你是谁?”他剩下的五个头不停变换着姿势位置,翁然和声道,“想来捡着现成便宜实在自不量力。不过抗得下我这一击的小辈,倒也值得留下个名字。”
我在他山一般压过来的阴影里淡定站直身子,微笑道:“在下西山郡下慕秦肖。”
那扭曲的五个头,就这样被我一句话雷得僵在半空。
不握刀的左手捏个印伽,我继续雷人不倦道,“相柳大人可是觉得我之容貌见面不如闻名?在下这就请大人一观真容……”
说着,攒力将那开始闪光的印伽一催,喝一声,“破!”
周身便被笼在光华里面。
这一声,催破的不止是关于容貌的封印,还有这些年我四处乱建的十数出居所外围,那些以妖气维系的封印;好几个早交给足訾保存的,以真元力提供制冷动力,贮藏着大量食料原料起保鲜作用的乾坤袋;哦,还有最重要的那个、曾经一度被我不离身,带着后来送给元行的,自家炼制的防御法宝——简直如同高压水泵。
它们常年吸去我的大半力量。在岩朔家养伤的那段时日,更是差点将我榨成肉干。
不等破印的光退却,我便拖着刀箭一般向相柳冲去。长长的刀尖磕在沙石的地面上,擦起一片四溢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