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时间还长,他还可以慢慢等。会徐徐图之的,并不只是他一个。
谢安莞尔,将手中棋子放回陶罐中,他拱手一礼,“是桓郎君承让了。”他面容平和,就是嘴角的笑也是温润。
桓秘望见这笑,心中莫名憋气。他唤人上来抬去棋盘,将准备好的膳食端上来,这会也该到用膳的时候了。
谢安并不想在桓家进膳,他推辞走了出来。出门之时,翻滚的热浪袭来,他抬起宽大的袍袖挡住灼热的阳光进了犊车。
他归家沐浴完毕,换过衣裳。
家中有规矩,朝食和夕食全家必须坐在一处用。
食不言寝不语。在父母居住的正屋中,一餐饭食用的无声无息,甚至连食具碰撞的声音都听不到。
“阿大,待会你到为父这里来。”谢裒用完膳食,漱口洁齿过后,见着儿子们恭谨的站在一处说道。
“唯唯。”谢安听父亲这么说,弯腰应下。
夏日这天便黑的晚,即使用过了夕食,夕阳西沉,可是室内借着投进来的阳光,还没有到点灯的时候。
谢安跪坐在坐枰上,脊背笔挺。听到衣裳磨动的窸窣之声,在枰上拜□来。
“父亲。”
“阿大,”谢裒坐在榻上,看着这个已经差不多长成了的儿子,扶着美髯心中颇为自豪。这个儿子不像大儿子旷达的过度,也不想二儿子沉迷书卷之中。和名士交好,自幼有美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是觉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