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因那个人而产生悸动的心。
沈雁飞眉头微皱,视线盯在那摔落的挂饰上。
“好像落的有些远,这可是生辰时你送的。”
温宪皱眉道:“这水塘不深,只是冰面 太薄又离的太远,只怕不好够。”
他顿了顿又道:“只能让人下水去将它取过来。”
沈雁飞视线落到一旁的汪畏之身上,神情不言 而喻,温宪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视线从汪畏之身上划过。
他们身后跟着的侍从只有汪畏之,这还是温宪下的令,其余侍从们都在后房 围着火炉取暖。
“去,叫个下人来。”,也不知温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命令道。
沈雁飞看他一眼,“等等。”
“若让他去寻下 人过来只怕那挂饰上的温玉得冻坏了,这可是生辰你送的礼物,若是冻坏了在取回来也无太大意义。”
其实沈雁飞并不是非要汪畏之下 水去取,他只是想看看汪畏之在温宪心中处与什么地位,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前路,若汪畏之于温宪而言什么都不是,那他可以继 续放任不管,可若他真的能动摇温宪的内心,那他便不得不将这个隐患铲除,以保温宪不会被旁人左右。
高大的男人静默,似乎都能听 见雪花飘落的声音,不远处有别的前来赏雪的客人,但似乎丝毫不能影响此刻的气氛。
沈雁飞没再说话,只是定定盯着温宪等着他的决 定,可男人丝毫陷入了什么两难的境地。
沈雁飞打算在推波助澜一把,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口间,将高高束起的领口微微松 开。
那架势在明显不过,温宪眉头缴的死紧,终于他动了,伸手一把抓住沈雁飞的手,“你别去,让他下去帮你取吧。”
温宪微侧 过头道:“汪畏之,看见那块落在冰面上的挂饰了吗?去替雁飞取回来。”
汪畏之身躯微抖,那颗早已残破不堪千疮百孔的心本应该死 气沉沉毫无波澜,可偏偏却和他一样苟延残喘着,每当温宪不经意的往上桶刀子时,便一抽一抽的流出脓血,不疼,却凉的惊人。
“是 。”,掩盖住眼底的涟漪,他强装出淡漠的样子,没人知道他跟着马车一路踏雪而来鞋袜湿透,脚趾冻的发麻,也没人知道那风雪吹打过的 身体温度正低的吓人。
送来温宪的大氅,寒风肆虐而过,汪畏之犹如坠入汪洋的叶舟遥遥欲坠。
轻薄的里衣只能勉强给予他一丝温 暖,脱去鞋袜,脚趾早已冻的青白,为了之后能好受些,他将裤腿挽高。
温宪视线落到那双青白的脚上,眼底有一瞬间难言的情绪闪过 ,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