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厅下独自站着的温宪,还好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不过就算是不得宠,那也不能因此丢 了皇家脸面,看了眼下方跪着的汪畏之温帝脸色好了些。

其实此事他心中已有定论,这情况魏家很有可能替人背了黑锅,只是眼下情形 已容不得温帝在拖,必先要推个人出去顶着。

“既然李夫人一口咬定是魏家所为,那此事想必与魏家脱不了干系。”

魏侯爷一听面 色大变,忙跪呼道:“请皇上明查,此事觉不是魏家所为。”

可好不容易有一个替死鬼,温帝如何会放过,只是问汪畏之:“李家独子 出事那晚你在哪里?”

“在自己家中。”

“那夜替你守夜的奴仆是谁?”,夜晚主子休憩,仆人在床前守夜,是温王朝的规定。

闻言,魏夫人和汪畏之心中不由一沉,那夜他确实在家中,可是为了能和温宪独处,他从上次生病起,便将阿青支出了卧房外。

汪畏 之如实道:“替我守夜的是阿青,只是在魏府阿青并未守在床前,而是卧房外!”

魏侯爷先前被留在宫中,哪里知道这些,现听汪畏之 这么说,便知道是魏夫人惯的,不由瞪了魏夫人一眼。

温帝闻言脸色好了许多,他又道:“可还有人替你作证?”

汪畏之不由偷瞄 了眼温宪,他记得那晚,他们当时正在那张床上翻云覆雨。

“没有。”

温帝手指在椅背上点了点,汪畏之细小的动作没有逃过他的 眼底,作为一个帝王,汪畏之那些小心思早就在他叫出温宪名字时,就在他面前剥皮拆骨,瞧的一清二白了。

他心中也是笃定,又问道 :“是不是你差人谋害了李家独子,你且好好想,此事可是牵扯到朕的皇儿,况且李夫人以死明志,这件事必定要给众世家一个交代,你若 坦白,朕可免你死罪,若执迷不悟,届时,天子也应与庶民同罪,方能彰显大国风范。”

汪畏之闻言,猛的抬头看过去,温帝正不动声 色的看着他。

温帝这番话说的是又敲又打,其意思无外乎是告诉汪畏之,今天势必要给众世家一个交代,这锅你背也的背,不背也的背 ,若是主动背下,他便可看在你挽回皇家颜面上留你一命,若你不肯,下场便是强安上罪名问罪论斩,而那句天子应与庶民同罪,便是拿温 宪来刺裸裸的要挟。

汪畏之不敢赌,如果今日是其他皇子,温帝恐怕还要考量一二,可如果是最不受的三皇子温宪,温帝很有可能将他 舍弃。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既然无论如何这锅都要背起来,他又何必拖温宪下水。

温帝似乎十分有耐心,坐在高位之上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