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今日一过,京城世家对于这位不受宠的三皇子会更加 看轻几分。

大殿之上又只剩下李魏两家,温帝视线落到跪坐着的李夫人身上,语气已经有些不耐,“你儿子做了蠢事,失了腿也算罪有 应得,此事就此作罢,朕不在予以追究,你且退下去吧。”

李侯爷这时早已吓的大汗淋漓,巴不得此事快些了结,闻言擦了擦额头冷汗 忙跪下来就要谢恩。

谁知李夫人失心疯,铁了心的要汪畏之偿命,不但不顺着温帝的台阶而下,反而不管不顾的喊叫起来,“是,他害 的皇子落水,失了腿是罪有应得,我们也且忍了,可现在我的儿子丢了命呀!”

她挣开李侯爷的钳制,往前跪爬两步,“他就算是有天 大的错,也不该为此赔上性命,皇上,难道魏家不该给个说法吗?”

汪畏之实在听不下去,他抬头看向李夫人,“夫人,我已与你说过 ,李小侯爷的死与我无关,我又何必谋害于他!你一而再的说是我杀了他,到底如何这般认为?”

李夫人闻言手脚并用的爬过来,就想 往汪畏之这边扑,眼见着求温帝无望,她竟是发了疯,好在一旁的侍卫们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李夫人挣脱无果,指着他大骂,“就是你 !就是你!你根本就不是魏家的独子,京城里早就传开了,只不过我儿子起了疑心拦了你的马车,你竟然对他痛下杀手,就是你杀了他,你 怎么不去死?你凭什么活着?”

汪畏之心中一沉,果然那微妙的危机感是源于他的身份,被李夫人当着这么多人揭开,他只觉心口巨石 陡然落下。

这话一出,温帝的脸色可想而知,四周各世家皆都转头看向高坐之上的帝王,魏家独子身份的流言虽有耳闻,但却从没人拿 到明面上来说,毕竟魏家的爵位可是皇帝亲赐,李夫人这下可好又牵出一桩秘闻来,看来今日这来的不是庆功宴,而是问罪宴。

李夫人 如是说,魏夫人就不淡定了,“之儿怎么就不是魏家独子?”

李夫人疯癫一笑,“他是的话,那为什么会有这些流言?一定是我儿子知 道了什么,所以他才痛下杀手!对,一定是这样。”

虽然李夫人这话无凭无据,但听在汪畏之的耳朵里却是句句实话,压的他喘不过起 来。

这边还在据理力争,那边温珅还不嫌事大,意有所指的道:“李家与魏家不都是侯爵位吗?单他一个魏家不敢这么做吧。”

他 这话明面上是在为汪畏之说话,实际里矛头意有所指,厅下觉出这话后深意的人都看向太子。

太子虽仁善宽和,但毕竟生在皇家,“皇 弟这话从何说起?”

温珅道:“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单单一个魏家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太子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这对太子 的反问何其猖狂,似乎根本没将这位东宫正主放在眼中。

太子微扬的眉毛微微皱起,对于温珅的挑衅并不置于理睬。

只是转身对温 帝道:“父皇,就此事儿臣认为还需细细查询。”

温珅看着太子,眼中刺裸裸的挑衅连遮都懒的遮掩,“莫不是太子殿下心虚,才不敢 当堂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