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纨绔颜毕之事后,沈歌一直表现如常,似并未受影响。荀飞光暗中心头微松,觉他坚韧。这事不光彩,谁都不好多提,荀飞光性子体贴,自然不会与沈歌说这事。

他未想到,沈歌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原先淡泊无争之人,现如今也知道要上进。

荀飞光欣赏淡泊之人,亦赏识上进之人,只不过沈歌性子随和,并不好名利,若无颜毕一事,他多半随心,并不会执着于科考,更不会日日温习到亥时。

沈歌应这磨难而改了自己的性子,努力催自己上进,这让荀飞光心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沈歌不知荀飞光心中所想,他见荀飞光面色不好,忙解释,“我有心科考,早晚都得下场试试。我原本担心自己体弱,怕秋闱与春闱天太冷,撑不过去,故而想等几年再说。”

荀飞光打断他的话,问:“那为何现今不等?你年岁尚小,下一次再考岂不更有把握?”

沈歌神色认真,“天下人才何其多,纵使下一次考,我亦无把握,倒不如多考几次见识见识。徐老道我身子骨已经养回了些,平日里小心护着,不会有大碍。既然如此,我想下场一试。”

荀飞光沉默半晌,道:“你文章做得如何,拿来与我看看。”

沈歌文章做得其实不怎么样,他自己心中亦清楚。

沈歌不太想给荀飞光看,然见荀飞光神色平淡地站在原地等着,不像是能躲过去的模样。沈歌踌躇一会,只好从书桌下抽出几张最近做的文章递过去,迟疑道:“荀哥,我文章做得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