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少年丧父,当年沈鸿发想接沈歌回家,奈何家中婆娘又哭又闹,实在不同意。沈鸿发也怕沈歌在家里受委屈,知他要去县城读书,就未强求。
现在沈歌到娶妻年龄,沈鸿发心中着急,却也明白,他其实无法多插手此事。
他不过是沈歌的大伯,既未有生身之情,也未有养育之恩,实在没有立场。再者,沈歌现如今已是秀才老爷,他一泥腿子,对着这侄儿,也实无甚底气。
沈歌不知他大伯想得如此多,他安慰大伯,“常言道好饭不怕晚,我现下缘分未到,强行娶妻未必能娶到合适之人,多等两年说不定还有好姻缘在前头等着我。”
沈鸿发又是一叹,他妥协道:“你是秀才老爷,向来有主意,这事你得心中有数方是。”
“大伯放心,我知。”
沈歌送走沈鸿发,坐着荀家庄派来的马车上山,心下忽生惆怅。
他虽重新投过胎,但想起前世的种种后,他总觉他还是前世那个沈容。这感觉如此明显,以至于他常有种与这时空格格不入之感。
自恢复记忆到如今已三月有余,沈歌除了日常的对话外极少与人交流,不是不想说,是说不上。
蛮子心细嘴紧,沈歌勉强能与他说上话,然他还是以听居多,对沈歌所说的事物及观念也常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