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嗤声一笑,又打趣说:“送个屏风,你就想把朕的御医换了?”
叶蝉却笑不出,紧锁着秀眉道:“父皇,儿臣是当真的,咱总不能小病拖成大病。又何必计较是御医还是普通的太医?能医好病才是要紧的。”
对皇帝的病,她和谢迟都是真的担心,而且越拖越觉得担心。
但皇帝摇了摇头:“御医都是太医中医书高明者,寻常太医比不了他们。诚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朕想着,当下至少维持得尚可,不见加重。若让太医试别的方子,反倒加重了病情,会更误事。”
他这么说,叶蝉便也不好再劝了。想想倒是也有道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皇帝这把年纪了,让他多试几种方子,可比年轻人更伤身体。御医或许心存顾虑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这对皇帝而言也未必就不好。
转眼间,又过了一道年关。上元节后洛安城开始逐渐转暖,但边关还寒冷着,将士们都爱在傍晚时喝碗热酒驱寒。
卓宁的酒量一直不算太好,先前试着练也没练出来,反倒因为喝得大醉耍了酒疯,被押出去赏了顿军棍。
所以他现下放弃练酒量的事了,驱寒也是喝两口就把酒碗放了下来,然后搓着手回到了自己帐中。
他在帐子里读了会儿兵书,前两日被派出去巡查的文林策马赶了回来。文林先去主帐禀了话,然后就来找他,从怀中取出本书,信手向他一抛:“喏,你要的。”
卓宁赶忙接住,文林口中吐着白气,大刺刺地直接往他床上一坐:“还是你这儿舒服,好歹有张像样的床。”
寻常的士兵哪能个个都有这样的待遇?卓宁进了军营就有个官职,衣食住行都要好些,真是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