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她不是挑了尚服局送来的新绣样给家人做东西吗?给谢迟和孩子们做的都是贴身之物,但在皇帝面前她是儿媳,做太贴身的东西就不太合适了。
所以,叶蝉仗着自己的绣工好,把那飞龙在天的绣样绣成了屏风大小。绣完后又交给尚工局做成屏风,故而到现在才做好。
叶蝉对这作品很满意,想着也有日子没去紫宸殿磕头了,便让宫人抬着,亲自去了一趟。
然后她便见皇帝冷着张脸就说:“呵,抢了朕的玉冠,就拿个屏风来换?”
“……”叶蝉闷了闷,气不忿儿地呢喃道,“您不是也扣了他的吗……”
“?”皇帝顿时锁眉,“你再说一遍?”
“儿臣不敢。”叶蝉认错认得特别快,又低眉顺眼福身说,“这屏风是儿臣亲手绣的,早就开始做了,和他可没关系!父皇与他的账,和他另算便好!”
“……你倒是刚正不阿。”皇帝挑着眉,说完就绷不住了,扑哧一笑,摆了摆手让宫人去接那屏风,“别往库里收,摆寝殿里去,把殿门口的那屏风收了。”
傅茂川赶忙示意手下上前去接。两名宦官抬着屏风经过御座,皇帝扫了眼,由衷地赞道:“手艺倒真好,你有心了。”
“父皇喜欢就好。”叶蝉又福了福,望着皇帝问,“儿臣听闻陛下前些日子总是精神不济,近来可好些了?”
皇帝苦笑:“也未见得好些,不过日日昏沉,竟也有些习惯了。你和谢迟不必担心,朕这不是大病,还有御医时时盯着,没事。”
这话皇帝说着轻松,叶蝉听着却真没法不担心。她斟酌了会儿,上前了两步,小声道:“这依症状看,倒真不是大病。但正因为不是大病,才更不该这么一直拖着不好。父皇这都好些时日了,儿臣觉得许是御医有些……无能?父皇何不宣旁的太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