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一嚇:“可别!”
“不是,陛下昨晚许我讨个赏,我当时想不出要什么,陛下说让我想好了再禀便是。”张子适用一种“这机会不用白不用啊”的目光看着谢迟,两个人怔然对视了片刻,又一并摇头,“算了。”
他又不是立了什么可以名垂青史的大功,陛下开这口,只是因为昨天兴致高而已。他适可而止地讨点赏陛下肯定会给他,但若真求这样犯忌讳的大事,那叫不识趣。
谢迟哑声笑笑:“这个节骨眼上,咱们谁都别犯险,不然谢逢心事更重。我琢磨着,找个不会被陛下迁怒的人先探探口风倒可以,但找谁,我还得想想……回头再说吧。”
“行,得了空咱一起议一议也行。朋友一场,现下谢逢这样,我也……唉!”张子适摆摆手不再多说,二人就此相互一揖,便道了别。
谢迟离了锦华宫,张子适折回专门备给他歇脚的厢房,喝了两口茶,忽地心念一动。
——谢迟说不能犯险说情,这个有道理,他也确是别开口为好。但若想找个不会被迁怒的人探探口风……
张子适眸光微眯,觉得自己或许帮得上忙。
两日之后,太子妃去清凉殿觐见。从前她并不时常面圣,毕竟是公公和儿媳的身份,说起来于礼不合。
可打从立皇孙的事提起来,不见也不行了,太子不顶事,皇孙全靠她照料,陛下不叫她来问话还能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