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阿青亲自来传话的。”
宝宁犹豫了会儿,把心一横道:“老太太这会儿还没睡安稳,保不齐过会儿又叫人,你去叫福安过来,帮我守着,若是老太太找,就说我去库里找白日老太太说的多宝珊瑚树了。”
吩咐好了丫鬟,宝宁想了想,只带了一个心腹谨慎的小丫头,便出了上房,加快脚步往南书房而来。
让小丫头等在书房外,宝宁敲了敲门:“三爷,是我。”
里头沉沉应了声,宝宁开门进内,扫了一眼,外间无人,她放轻步子入内,才看见桓玹坐在罗汉榻前,而在他面前的榻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宝宁一惊。
宝宁正在惊疑,桓玹回过头来,看清他的脸色,宝宁失声道,“三爷,您怎么了?”
湿透了的衣袍并没有换,也不是往常那种雍容端肃的模样,反透出几分慑人的肃杀,跟难以言喻的伤悒。
她身不由己地走前几步,这才也看明白:榻上的人,正是郦家的那位姑娘。
宝宁是个最机敏利落的人,不必桓玹吩咐,已经快手快脚地为锦宜将湿了的衣衫脱了,又用热水极快地为她擦了擦身,回头却找不到替换的衣裳。
桓玹先前情急,也没叮嘱过她来的时候要带些女子的衣物,他这书房里更是没有那些。
宝宁道:“我叫燕儿回去取……”
桓玹面无表情地说道:“容先生已经在外头等着了,不能再耽搁,柜子里有我的衣裳,给她先暂时穿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