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抬起眼,双眼又是愤恨地瞪着他。
可奇异的是,被他这样恶狠狠地瞪着,戚斐云一点也没有感到不悦。
“我受伤,”麻药的作用果然还没褪去,他说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极其地清晰,“……跟你没什么关系。”
这是事实,也是实话。
他们之间不过是纯粹的肉-体关系,没有必要为了对方付出情绪上的成本。
那双瞪着他的眼睛骤然像是泄了气般没了气势。
“你助理问我你受伤了我难不难过。”
戚斐云静静听着。
“我说我不知道。”
戚斐云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看着晏双手里的水杯,心想:水该凉了。
“我觉得我的脑子怪怪的。”
“很多画面都是碎的。”
“好像忘了很多事情,又好像逐渐地想起很多事情……”
“我想难过,”晏双抬起脸,他满脸真诚,同时还有些困惑,“戚斐云,我真的想为你难过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难过不起来。”
他攥着水杯,仰头又灌了一大口水,似乎是用来缓解自己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