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季飞杨疑惑地问,“那他们和你之间的肯定是亲情啊,你怎么还说得这么不确定?”
“对他们没有什么记忆。”席有幸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我还不能记事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
季飞杨啊的一声,和两位导师互看了几眼。
“那真是不好意思,抱歉啊小席。可是你这样说,我就糊涂了,我憋不住啊,你介不介意我再问下去?”
“不介意。”席有幸没有任何犹疑,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提起早逝的双亲该有的缅怀和伤痛。
“你的意思是对你的父母没有记忆,那应该就是没有感情,那你在哭戏里怎么用……其实是一片空白的回忆和情绪去当你的钥匙?”
“没有和他们相处的记忆。”席有幸的语调依旧毫无起伏,“有血缘。他们是不存在我的记忆里,但他们存在别人的记忆里。”
话说到这,任谁都听明白了,她对父母的印象几乎全来自于别人的回忆。
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里,去寻找有关至亲的每一点痕迹。
仅凭这些微薄的记忆就能汇聚成那般强烈的感情。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实际上却暴露了表象的背后,是她对双亲的音容笑貌,甚至是一切,都很在乎。
也是在渴求这种无法被其他亲属关系替代的亲情,堪称疯狂的渴求。
不够极端的希冀,就不会产生极致的悲伤。
席有幸的话让场内的人一时间都不由得噤了声。
众人表情各异,心思也并不全然相同。
有的人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有的人只觉得这和平常冷酷霸道作态的她完全不符合。
还有的……就像容经年那样,听出了更多的内容,知晓这八成是真戳着了人家心头的刺。
虽然席有幸的神情没有什么改变或不适,仿佛她说的都是别人家的事,还是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