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下,兄弟三人相对而坐。
郑长生一口干掉杯中酒,此时的桌子上,已经多了一坛子酒和十几个菜。
这是郑长生让老三骑马去家里拿的透瓶香。
厨房里的菜都是备下了的,就等着郑长生回家的时候吃呢。???
小七听说少爷在狗蛋和老三那里,慌忙准备了食盒装了,让狗蛋带回来的。
当郑狗蛋带着酒菜回来的时候,巡逻的郑老三也被郑长生派人从街上找回来了。
兄弟三人,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把酒谈心了。
郑长生很是感慨。
一眨眼间,都长大了。
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了,或许在想回到过去,那种无忧无虑,整天一起耍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郑长生在三个人中年纪是最小的。
可是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同,居中而坐,郑狗蛋和郑老三分两旁落座。
借着一杯酒下肚的酒意:“老三你说吧,你怎么想的?你和狗蛋的情况我已经尽数知晓了。”
额,郑老三低着头,肩头耸动,看样子在哽咽。
唉,兄弟情,中间夹杂了女人的情感,着实是个难缠的问题。
兄弟情都是无私的,可是个人感情却又是自私的,这容不得半点沙子。
郑老三端起桌子上满满的一大碗酒,一仰脖子喝光了。
打了个酒嗝后:“少爷,狗蛋不仗义。明明说好的是公平竞争的,可是他趁着晚上巡逻的时候,翻墙进入秦家小姐的屋里,把事儿给办了。
我能不伤心嘛!”
郑狗蛋脸红脖子粗的想要辩解,被郑长生伸手给制止住了。
郑老三是深陷感情之中不能自拔,头脑有点不清醒啊。
是个人都能想的出来的问题,偏偏他想不明白,这就是在钻牛角尖,就是不认输的表现啊。
你以为是个人翻墙进去,都可以偷香窃玉啊?
要是秦家小姐对狗蛋没意思的话,他能得手吗?随便一声呼喊,郑狗蛋就麻烦了。
秦掌柜他可是知道的,他是金宁县的齐元义在京师的总负责人。
自己家的生意分红,银两兑换都是他在一手操作。
还有当初刚来京师的时候,京师郊外的郑家庄园也是他一手操办的。
这是老熟人了,他们家大院里可是养着十几条大狼狗的。
郑狗蛋能够悄无声息的翻墙而入,要说不是家里人把狗给关起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郑狗蛋和秦家的小姐两情相悦的,可是偏偏就出了个郑老三也对秦家小姐有意思。
这东西,怎么说呢,命里不该有啊。
人家秦家小姐对你有意思了还好说,可是人家对狗蛋有意思,你在搅和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郑长生很想痛骂一顿郑老三,把他从不切实际的幻想里骂清醒过来。
但是想了一想,还是忍住了,没有出言训斥。
郑长生把酒满上,递给郑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哥啊,清醒一下吧。秦家姑娘的是狗蛋,你就是好面子,不认输,还爱钻牛角尖,我还不了解你。
作为兄弟,你应该祝福他们才对啊。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得到的,你还一味的跟自己赌气,这是何苦来哉。
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两条腿的大活人不多的是。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让你满意的。你就放了狗蛋吧!”
郑狗蛋端起酒碗:“三哥,秦小姐说了,当初和你交谈,就是因为知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没有别的意思,你以为她对你笑笑,就是喜欢你吗?
我是不忍心伤害你,一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看你满腔欢喜的,我就敷衍了你,说和你公平竞争。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的,要是一开始就和你坦言相告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都是我狗蛋的错,这杯酒我干了,算是赔罪。”
酒怕少,话怕唠。
酒足了,也都成话唠了。
三杯酒下肚,酒意翻滚,郑狗蛋和郑老三在郑长生的调节下,把藏在肚子里的话都撂出来了。
男人啊,只要把话说开,那就没问题了。
就怕藏着掖着。
一顿酒下去,解开了两个好兄弟的心结,郑长生也喝醉了。
他是怎么上的炕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等他从炕上爬起来,来到指挥所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郑小刀、郑小斧还有郑老三、郑狗蛋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
小刀和小斧他们这一组人,是奉命监视袁为正的。
看他们轻松的样子,又没有把自己紧急的叫起来,他就知道昨天晚上的监控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