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伯,咱家等候多时了,皇上有旨请你即刻进宫见驾!”
大太监王德用恰逢其时的出现在了郑长生的身后。
鹅考,老朱这是瞄着自己呢。
要不然也不会让王德用在门口蹲守自己了。
好吧,在迫切想要见到婉儿,见到家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了。
老朱都让王德用出面蹲守自己了,在不乖乖的听话,老朱非要暴走打上门来不可。
也不知道干啥这么着急的把自己叫回来。
以着他的想法,杭州府的事情先尘埃落定在回程的事情。
那么多被侵占的良田没有退回,那么多冤狱都没有平反,这都是事儿啊。
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激起民变的,是要酿成事赌。
不过现在这不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了,一切都交给林云庆处置,相信他应该能够妥善解决的。
老朱这么着急要见他,据他的猜测跟淮西勋贵脱不开干系。
他上奏给老朱的奏折,情况有多严重,牵扯有多广泛,他心中是有底儿的。
开国九大侯爵,这能是开玩笑的?
况且这还只是风云海交待出来的,浮在明面上的,那些就连风云海都不知道的、隐藏在水面下的还有多少?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细思极恐啊!就光这九大侯爵都足以撼动老朱的统治了,要是火烧眉毛一点都不过分。
郑长生跟随着王德用踏入宫门。
一路行来,郑长生发现宫中的侍卫好像多了不少,巡逻的密度也大大增加。
皇极殿,老朱面沉似水,似有不悦之意。
王德用一躬身:“永和伯请进吧,皇上在等你!”
郑长生心中有些忐忑,几个月没有见老朱,比之前更显苍老。
鬓边的白发增多了不少,抬头纹更深了。
“皇上,臣郑长生奉旨见驾。”
老朱放下手里的奏折:“是雨浓啊,你回来了!”
声音依旧很洪亮。
“臣接到上谕,不敢怠慢!”
“恩,好子,长途跋涉,骑马的滋味不好受吧?”
老朱看了一眼郑长生岔开的腿,略微后撅的屁股,若有所思的道。
“额,臣,心中一念及皇上召唤,就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些许了,区区肉体折磨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话的很是有公忠体国之意。
老朱眯着眼看了一眼郑长生,没好气的道:“尿壶镶金边,就是嘴儿好。看在你也算是勤勉用心做事的份上,咱就不追究你先私后公之过了。
过来,看看这份折子。”
额,貌似被老朱看穿了。
自己是被王德用领着过来的,一切都暴露无疑了。
估计自己要是从皇城的正门进入的话,会是另外一个太监带自己过来。
好吧,既然都露馅了,在装逼也没意思了。
郑长生嘿嘿一笑:“皇上圣明,子的那点心思,逃不过皇上的法眼。”
“贫嘴!”
老朱着,把一份奏折递给了郑长生。
郑长生心翼翼的打开了折子,鹅考,这是一份联名的折子。
是九大侯爵联名为李善长讨要封号的陈情折。
用语措辞很是华丽,极尽修饰之能事。
把李善长从跟随老朱起兵到位居中书几十年来的功绩历数了一遍,最后是言辞恳切的期望老朱拟赏封号,恩恤其子孙后代。
这是打算给驸马都尉李祺明晃晃的脱罪啊!
用李善长一生只功绩换取驸马都尉李祺的自由身。
靠,这些人难道是不长脑子吗?
这样的事情岂能是为人臣子者能言的事情吗?
对于给臣下的恩典皆出于上。
无论是怎样,都是要有皇上来决断的,这涉及到皇权之至高无上。
你们一帮臣下,为李家讨要封赏,这皇上是听你们的还是不听你们的?
要是听了你们的,这还是恩出于上吗?这倒成了你们的功劳了。
你让李家是感恩你们呢,还是感恩皇上?
要是不听你们的话,这九大侯爵联名上书,来势汹汹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他娘的的难听一点,这就是在逼宫啊。
郑长生心里凉气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