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起身,躬身施礼道:“父亲,孩儿愚钝,夫子奕理高深莫测,只悟得点滴尔。”
父子二人,一问一答,皆儒雅有序。
看的李秀英一愣一愣的,还真是大儒呀!连孩子都教导的这么谦卑恭逊,她都有点羡慕那童子了。
同时也有点自卑起来,自己的半瓶水学问,教导儿子实在是耽误了孩子的成长啊。
如果有这样的大儒教导儿子,以儿子的聪慧程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她的小心思哪里瞒的过夫子的眼,本来他今日让李秀英带儿子来就有推介郑长生之意。
自己的年岁大了,教几个顽童,识文断字的还行,可是真要他下功夫去教学生,他的精力还真是不够用的。
郑长生这孩子,他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奈何自己老眼昏花,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教导。
今日邀约旧友前来,就是商讨学堂的问题,另外重中之重就是郑长生这孩子。
还有本不该李秀英送饭的,他是特意安排老族长告知,并且嘱咐一定要带生哥儿前来。
就是要在老友面前交代一二。
他拉过郑长生的手对青衫文士道:“克勤老弟,你考虑的如何?愚兄年事已高,本欲归乡养老,可奈何心有所忧。
如果老弟接替愚兄,散播圣人之微言大义,那老夫去之无憾矣!”
中年青衫文士沉默良久,看了一眼郑长生道:“兄所忧者,莫非此子?如此幼童,兄何以高看?”
夫子陆繁呵呵一笑:“方老弟可还记得数月前,老夫在信中邀请你之时所言?”
方克勤这个名字在郑长生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元末明初之鸿儒也,其祖上三代从儒,元至正四年参加乡试,以策论直陈天下大势与政治得失,被考官忌,不敢录取。
一时间其名声大振,为汉家儒学之士甚为推崇。
没想到跟历史名人就这么的来了一个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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