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别的家庭给夫子送饭食,也不会敷衍了事的。都是把家中最好的吃食奉献出去。
这也可见此间的民风淳朴,对夫子的尊崇之情。
李秀英手里握着几十贯的财富,又有求于夫子,当然不能马虎草率。
酒是从金宁县城买来的醉仙酿,佐酒之菜,是煮的烂熟的五花肉,还有闷好的香喷喷的鸡子,外加两样时令菜蔬,用一雕花食盒盛之。
夫子在她的眼里,那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圣人了,夫子的朋友那也应该是饱读诗书的大儒才是,岂能以寻常粗鄙饭食待之?
儿子整日里在家里研读,时不时的要去学堂跟夫子讨教学问,虽然儿子尚未入夫子门下,可是也跟正式的弟子也无异样。
夫子说了,就是在学堂也不一定有在家自己钻研来的好。还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人的学问不在于师父教了多少,而是靠自己领悟了多少。
另外,学堂学童众多,要照顾大多数,那么郑长生就不能兼顾之。
还是在家自己修行,有疑难来学堂求教即可。
是以,今日他按照老族长的吩咐,带儿子一起来学堂,目的就是让儿子跟夫子和夫子的友人,讨教一下学问。
同时,她也有意的让儿子,展露一下学识,让饱学大儒指点一二,那将是受益匪浅的啊。
她是带着小心思来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郑长生母子的到来,并未影响到夫子和青衫文士的对弈。
夫子只是点头微笑示意,李秀英放下食盒,拉着儿子站在一旁观看。
貌似棋局到了关键节点,二人神情凝重,每下一子都沉思良久。
这盘棋应当是黑胜白负,夫子执白棋,看情况已经输了半目。
郑长生是学过围棋的,虽然是业余棋手,棋艺不是很高深,但是胜负之棋还是看的出来的。
夫子陆繁沉吟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棋子哈哈大笑:“克勤老弟的造诣,今非昔比啊,老夫自愧不如,这盘负于你,我是口服心服。”
那中年文士拱手施礼,笑曰:“墨村兄,落子看似闲庭信步,却步步玄机,小弟甚为叹服!今日如非精力不济,是不会输于在下的,实在是胜之不武啊。”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童子言道:“孝孺吾儿,可曾悟到夫子奕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