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也红了眼眶,他从桌上拿过纸巾盒,一张一张地递给慌忙抹眼泪的黑发少年,自责几乎要将他给吞没了。

“顺平,你不必道歉,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我不应该向你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使你的希望落空…对不起。”

小动物抱头痛哭,土豆拍着小动物的背用肩膀当依靠,靠谱的成年人依旧在粘毛,站在门口的社畜扭过头不看这幅画面。

知念琴南一个人坐在他们俩边上手足无措。

[别,别哭了!!!]

[吉野你以后跟我混比去高专混好太多了你知道吗!]

[救救我,我该怎么把他以后的生活会更幸福这件事告诉他?]

反复斟酌了语言,知念琴南迟疑着开口,“吉野…怎么说呢,就,塞翁之马,焉知福祸,不能在高专学习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能像你保证明天会更好这种话,因为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我…”

他边说,视线边移往察觉到逐渐靠近的异常负面咒力而拿出咒具警戒的七海建人身上,随后又盯着窗户,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咒力的源头出现在窗边。

他安慰的话说不下去了。

“吉野。”知念琴南甚至想安慰两分钟前以为又可以拥有鹰小队了的自己,“你的证据来了。”

证据?

吉野顺平从虎杖悠仁的肩上抬起头,抹着泪顺着拖把的视线一起往窗户边看。

即便因为被泪水侵占了眼眶而有些模糊视野,他也仍然能看清楚莫名出现在他家窗户边且正在沿着墙壁往下跳的低级咒灵背上背着个什么东西。

一根通红、干枯、有着尖尖的黑色指甲的手指。

“?”

他的大脑敲了个问号出来,中枢处理器不能理解眼前的现状。

反倒是一肩膀泪水的虎杖悠仁喊出了声:“手指!”

啊这个谁都能看的出来是手指吧…

“宿傩的手指。”

伊地知洁高艰难地补充道。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今天出门没有带封印条也没有带封印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畜想抓狂。

“干嘛?伊地知,表情看上去这么如临大敌。”知念琴南离开椅子,把负责搬运的低级咒灵消灭,拿着宿傩的手指晃了两下,“你不会是害怕这个东西吧?”

伊地知洁高被这一噎,没敢吱声。

七海建人收起了咒具,安安分分地继续跟小一玩粘毛游戏。

“以防万一,你布个帐,跟我去外面溜达溜达。”

知念琴南经过虎杖悠仁身边的时候顺手把那根手指丢了过去,临出门穿鞋,他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

果不其然看见的就是拎着手指正打算放进嘴里的土豆跟边上一脸“什么东西这个能吃吗?”的吉野顺平。

他痛心疾首,“那撸多啊,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病从口入病从口入,能不能注意一下饮食卫生不要什么都吃啊?索尼克都知道把怪人细胞煮熟杀菌后再吃,你怎么就总是忘记呢?”

“喔。”

虎杖悠仁眨眨眼,停下原本要吞咽的举动,拿着宿傩的手指去了厨房。

留下吉野顺平一个人干瞪眼。

“还有吉野你。”知念琴南一想到自己浪费的感情就觉得心痛,“你,你别哭了,你能加入高专。”

[什么白痴诅咒,这是哪个家伙干的?]

[一天到晚的正事不干就知道坏我事是吧!]

知念琴南咬着牙跟伊地知洁高出去清理被宿傩的手指吸引过来的咒灵。

听着一旁的磨牙声,伊地知洁高瑟瑟发抖。

他,他怎么感觉知念同学很不高兴…

不可能吧…

吉野同学能加入到高专不是好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根手指也能被称为证据,留在原地的吉野顺平想了想,还是下意识地望向面无表情跟小一玩的成年人。

七海建人:“两年宿傩是诅咒之王,它的手指能吸引众多想获得力量的诅咒,高专保留的几根没有失窃,也就是说在厨房里的那根是咒灵放过来的,它们想杀你,如果我们今晚提前离开,你已经死了。自然,你也不会是它们的同党。”

他抬头,对着楞神的吉野顺平说道:“提前祝贺你加入高专,吉野君。”

虎杖悠仁吞下手指后,也不会再有奇怪的咒灵冒出来了。

知念琴南跟被吵醒的吉野凪有礼貌的道别,转身坐到回高专的车上。

七海建人拒绝了伊地知洁高的接送服务,选择自己带着一裤腿的狗毛回家,于是这辆车上只有土豆跟拖把两个人。

喔,还有驾驶座的伊地知。

“前辈,如果顺平家之后还有诅咒来怎么办?我们不留点什么预防的手段吗?”虎杖悠仁忧心忡忡。

“我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只要是一级以下的,他都可以自己解决。”

“可顺平他没有术式…”

“?”知念琴南疑惑,“谁跟你说他没有术式的?”

“五条老师说术式都是天生的,像我这种后天的就没有,顺平也是后天的,所以他应该也没有术式?”

“他有啊。”

[灵魂上扒着那么大一个水母呢!]

[一看就很厉害。]

“……”

虎杖悠仁沉默。

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知念:碰见宿傩的手指不要怕!煮一煮,煎一煎,有条件的同学还可以加个蛋和吐司,味道好极了!

虎子:呕,还是很难吃。

——

会不小心写多一点怕被觉得水。

虽然本来就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