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礼点头,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长子牛继宗:“继宗可想到了什么?”
牛继宗毕竟年轻,因为一直和徒述斐敌对,一听到这些消息首先的反应就是厌恶嘲讽。可后来就被他堂弟的话提醒了,脑子也终于转过弯来。
“这东西……不用人力畜力就能自己前进,还有巨力能拖动重物,倒是有几分诸葛武侯木牛流马的样子。可换一个方式来说,这东西是不是邪物?”
“倒是能操作。就算不能让他们伤筋动骨,也心惊胆战一番。到时候手忙脚乱之下,才更好抓把柄。”不等牛礼说话,牛继祖就点头赞同了。
牛礼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到底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是最后还是打发走了牛继祖,单独留下牛继宗来谈话。
牛继宗离开书房的时候,牛继宗隐蔽的给了前者一个高高在上的得意眼神,等接受到堂弟隐忍失望的表情之后,心里熨贴极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牛继祖走出书房之后,就露出一个带着些嘲讽的表情。这表情只是一瞬,随后牛继祖就收敛了一切情绪,木着脸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去了。
书房里头的牛家父子觉得此事可为。可到底该如何操作还要细细计较一番,不然弄巧成拙再给这祚郡王添名加利的,那他们才憋屈呢。
最后还是牛礼拍板:“与其说此物妖异,不若向不臣上作些文章。祚郡王之所以圣宠隆厚,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此子表现得无心社稷之位。可若是他有心呢?圣人岂能容他?他和诚王爷不同,此心一露,必遭厌弃。就算圣人信他,太子信吗?若能离间太子和此子关系,无异断太子一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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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打算徒述斐并不知晓,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在意。他这段时间正计划着铺开铁路工程,还有刑部的工作要做,根本无暇他顾。只是张玉庭和太子都觉得徒述斐此时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了。
“……水泥道路尚且没有普及,王爷就想着要建这铁路,是否太过好高骛远了?王爷说那铁楼在两根铁轨上行走,这铁轨是固定在地面上不动的?那若要贯通南北又需要多少强铁?”
“钦天监里水文地理科已经在勘找新矿了。如今因为南北互市暂时没有战事,这正是我们大力发展大庆国力的时候。唯有道路通达才能汇通天下人力物力,是我大庆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我不是说要全力把冶炼厂的出产都用于铁路,只是咱们先选一个地方来试试如何?”
张玉庭没说话,而是看向了太子。
太子则是微微摇头:“父皇不会同意的。”
没错,圣人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