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也听明白了,犹豫了一下:“我还想起一件事儿来。你们说,这死了的张氏,她就没个心腹仆人?”
江先生道:“娘子说得有理,不过,有理是有理,做起来未必省事呀。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事情不晓得几十年来发生过几回了,毁灭痕迹都是老手啦!有些难的,且怕打草惊蛇。”
程素素笑道:“不过是随口一提,我倒有个想法,咱们才来的时候,不是问过牙子买雇了些人么?各家都有用惯了的牙人,高家惯用哪样的?只要没有灭口,怕是经了牙子的手远远卖了的。”
谢麟拍板:“或可一试。先生担心的也是,寻牙子的事情,要悄悄的办。”
程素素道:“我省得。”
江先生合掌道:“甚好甚好。唔,娘子,容在下再多一句嘴,快过年啦,年礼该上路啦。”
程素素笑道:“这个我也想着啦,还请通判娘子给掌掌眼,选些本地土产。原打算看这两天能采买到多少,按实数儿分好了,再对你们讲。既说着了,谢先生,咱们请先生给掌掌眼?免得走了弯路。”
话是这么讲,袖子里摸出张单子,还是先递给了谢麟。
谢麟心里舒坦,打开来预备扫一眼就给江先生,一看之下,却先怔住了:“郑先生?”
程素素道:“怎么?礼薄了么?”
谢麟将单子递给了江先生,江先生一看,却是认得,这位郑先生,乃是当朝大儒,谢麟的老师。谢麟父亲早亡,人望还在,郑先生不顾忌着谢丞相的态度,而肯指点谢麟读书,确是谢麟的恩人。谢麟考上状元没多久,郑先生因思念故乡,离京而去,程素素与他连面也不曾见过,今日却上了单子。
谢麟嗔道:“这都让你打听出来了?”既然这样,就不用让孟章从京城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