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脸皮。”
沈淮安深以为然。
薛婉料到沈淮安必定不会轻巧将薛瑶的下落告诉她,但沈淮安张口竟说这个,却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薛婉狐疑地看着他。
“我问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吃穿用度都是不缺的,但总归还是有些求而不得的东西吧,不若说来与我,我想法子送你可好?”沈淮安笑盈盈道,丝毫不介意薛婉此时冷冰冰的态度。
薛婉不说话,只静静看着沈淮安,她其实并不懂沈淮安到底在做什么,明明是上辈子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如今却突然极有耐心,做出一番深情款款的态度。
这是上辈子的沈淮安从不曾做过的事。
沈淮安性子冷厉,又是沙场上磨出来的,向来话不多,待人也淡薄,尤其在她面前,总要端着几分架子,后来入了京,瞧着她的模样,说是恨意也不为过了。
可不知为何,如今的沈淮安却十分有耐性,薛婉本以为是这一世许多事有所改变的缘故,现在却看不明白了。
明明还是之前的那个人,怎就突然性情大变了呢?
“我什么都不缺,不劳烦沈将军破费了。”
沈淮安看薛婉拒绝,也丝毫不恼,只继续说道:“之前送你的挽星河如今还在我府上,待明日,我差人送还给你,毕竟已经是你的东西了,总放在我那儿,倒像是我要回来了似的。”
“不必了,挽星河毕竟曾是御赐之物,沈将军怎可轻易送人呢。”薛婉道,她瞧着沈淮安这番深情款款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丝烦躁,于是道,“你不是说有薛瑶的消息吗?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沈淮安听此,忙点头道:“再过两日,我预备带人去一次扬州。”
薛婉微微一愣,抬头看他:“扬州?”
沈淮安点了点头。
“那里可是李政的老窝。”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我已传书李政,预备和他和谈。”沈淮安笑盈盈道,他们二人并无将话说开了,但看薛婉的神色,他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都是一清二楚的。
若论这世上有谁最懂沈淮安,那大约一定是薛婉的。
沈淮安用兵向来胆大包天,兵行险着,过去在边关,便是靠着这一身的胆子搏出了功名,如今重活一世,明明功名利禄都是唾手可得,却偏偏还要这样胡作非为。
薛婉一时气急。
“你和李政和谈?若他当场翻脸,布下天罗地网要杀你呢?”薛婉瞪着眼睛看他。
沈淮安漫不经心道:“那杀出去就是了。”
“你……”薛婉顿时语塞,刚要再说什么,却见沈淮安看着她的神色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