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江陵人?”他问话的态度简直算得上凶神恶煞,“四年前也在江陵?”
盛卿卿愣了愣,总是带着笑意的眉梢眼角稍稍暗淡下去,“我全家那时都在江陵,城破时,兄长还是守城军中的一员……不过等大将军率军到江陵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孟珩不得不将手背到身后握紧手指才能克制自己的蠢蠢欲动。
他也没把握自己的手朝盛卿卿伸出去后会做什么。
“我为什么没见到你?”孟珩问。
这问题问得叫盛卿卿讶然,她扯了个笑出来,“东蜀军败退后,江陵百姓沿街欢呼时,我没能赶得上,因而前些日子也才是第一次见您。”
——江陵城里那么多人,两人素不相识,孟珩怎么会见得到她?
孟珩恼火于自己的失之交臂——明明四年前,他就和盛卿卿在同一座城里。只要她在场,孟珩甚至坚信自己那时候能一眼看到她。
四年前,他甚至还没如现在这般对盛卿卿由爱生出切齿的恨来。
见孟珩沉着脸不说话,盛卿卿又不得不小心地补充,“我是个不起眼的孤女,您事务繁忙,见不到我也……”
话说到一半,孟珩锋锐的眼神立时便横了过来,盛卿卿自觉地把嘴闭上不再出声。
这位大将军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自忖相当能看透人心的盛卿卿也拿捏不定。
“你……”孟珩开口说了个字,又一幅难以忍受的模样停下,整个人好似扔根火柴就能炸出火星似的。
盛卿卿乖巧地闭嘴等待着孟珩的下文。
孟珩闭了闭眼,尽可能平静地问,“手上的伤疤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