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顾邵迅速地穿好衣裳,喘着粗气打开了房门。
可巧,对面晋安先生的房门也打开了。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皆猜到了对方的打算。夜里,桃源县县衙处的官差都被叫了起来,说是要跟着一道去视察河道。
陶知县也被人告知了,只是他瞧了瞧外头黑漆一片,加上又下着大雨,实在不想出去:“这雨正在下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会子出去不是找罪受呢。”陶知县自认为自己是个身娇体贵的,可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再说了,也不听听他们要去的是哪儿。那可是去河岸视察啊,“说句不好听的,万一那河岸决了口,咱们一窝子人不都葬送在那儿了?”
过来禀事的丫鬟觉得这话实在不吉利:“老爷,您也不能这么说。”
“我也不想这么说,可他们这会儿去看河岸,不就是担心河道决口吗。”陶知县将被子一裹,“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那么危险,还去那儿干什么,是被窝不好睡,还是安稳日子不好过?
“可是晋安先生那边还在催呢。”
“你就回他们,说我病了,这些日子连日操劳,昨儿又被冻着了,染了风寒,现在正昏睡在床起不来了。”陶知县张口就来。
丫鬟皱着一张脸,虽然觉得自家老爷这借口离谱得很,但还是照着这个回了晋安先生。
顾邵早知道那位知县大老爷不会来,如今听到了回话倒也不觉得奇怪:“既然陶知县起不来,那咱们便先走了,也省得再这里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