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计中最好的情况了。家父这样的情况,实在不宜劳累。耽误贺四公子的事,实在是对不住。”霍东来一脸的歉意。
贺弦点头,“我明白的,那就让霍大人好好歇一歇,不必忧心公务。”幸亏他早有准备。
沈家客院内,王硕先是得知霍文忠突发急症,明天怕是无法升堂了,接着又听闻沈氏从周家坊拉回来两千斤的犀角,顿时怒从心头起,“咱们做了那么多,沈氏就只光顾着替自己捞好处了!”
他不能恼吗?周氏态度既然软了,为何不先帮他将‘四为句’的后两句拿到手再说?他们沈家就是私心太重只顾自己。
“王大人别火气那么大,先喝口茶降降火。”贺弦接着慢慢解释,“这事我听沈族长解释了,确实错不在沈氏。完全是周氏始终不肯交出‘四为句’的后两句。”
这话骗鬼去吧,王硕不信,对周氏来说,那后两句会比直接损失七万多两银子还重要?
王硕心里很不满,但现在他还要倚仗沈氏和贺氏他们帮他,他只能暂时压下火气。
“王大人别急,沈家做事有分寸的,正如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如果一下子让周氏割肉太多,他们估计就不干了。”贺弦大致能理解沈律的做法,如此一点点割肉,慢慢将周氏拖进泥沼,做法确实没毛病。
京城袁家,韶光阁
阿誉端着新沏的茶水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家公子又在窗边把玩着那串铃铛了。
他心中忍不住腹诽:光看着那串铃铛有什么用啊,得给人写写信啊。阿誉觉得自己真是心累。
就在这时,阿来手中抓着一只信鸽进来,“七少,有庐江那边的来信。”
“快拿来。”袁溯溟一听便知是庐江那边出事了,准确的来说,是周蓁蓁出事了。
张掌柜这人他很了解,做事很分得清轻重缓急,若非很重要的事以及他处理不了的事,他一般都不会给这边添麻烦,而且他还是得了交待的。他既然放飞了信鸽,那肯定是周蓁蓁出事了。
袁溯溟打开信条,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字,“周六有难,牢狱之灾”。
虽然只有八个字,但袁溯溟却能从中窥见其中危机暗伏,事态危急。
上面虽然没写因何事遭受牢狱之灾,但他能猜到沈家和王贺等人出手了。
阿誉看他家公子眉毛都拧到了一起,便知是六姑娘那边情况不妙,得,这下信也不用写了。
袁溯溟在书房踱步,时而停住脚步时而皱眉沉思。
要救她,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他只知道有个人一定能救得了她,不管他们给她安的是什么罪名!
如果按照这个想法去破局的话,他根本就不用知道庐江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是跳出这个框架来救她。不然庐江和京城相隔千里,等他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再做出详细的计划破局,已经晚了。
她一定会在牢里吃很多的苦,如果她以及周氏没有能力破局,极有可能会遭遇酷刑……
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如同被烈火煎熬着。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晚了,就等着给她收尸吧,或许还能让她沉冤得雪,让百姓津津乐道几年。他的眼神渐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