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看着她,回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可我知道如此执着一个人,肯定不仅仅只是一个习惯。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会以对方为重。无论对方做任何事,你都会去关注他,他开心了,你会开心,他不高兴了,你也会不高兴。他若受到了伤害,你会想尽办法去保护他。可若他有了别人,你也会难过的,可难过之余却又替他高兴,因为他开心了……”说着说着,竟也勾起了瑾娘的伤心之事。
当年东方清迎娶姬偃,其实也是伤了瑾娘,伤了那个对他情窦初开少女。
“我很羡慕你,因为他选择了你。”瑾娘说着,低头轻轻抚起琴来。“我那时候是嫉妒你的,我会想我哪里不好,会想你哪里好了。可时间久了,我也慢慢明白他为何会选择你了。其实,并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喜欢而已。”
姬偃凝视着瑾娘,脑海里不经意闪过了数百年前长琴还是猫时与她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收回落在瑾娘身上的凝视,姬偃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横梁。
或许对他执着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变了质。
在空虚红境的数千年,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红境去寻他。
这个念头在何时变了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姬偃希望欧阳少恭能放下那样的执着,可也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若换做是她,或许比欧阳少恭更为疯狂也说不定。所以,她不能去指责他什么。可百里屠苏何错之有?那个孩子不过是被命运摆布的一份子而已,莫名背负起属于太子长琴的六亲缘薄之命。
其实,在她醒来的一瞬,姬偃很想问他可是真心想要同巽芳一世长安?数百年前他还是一只小黑猫时,他们约定了无论哪一世,他们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那约定是不是已经不作数了?倘若还作数,也同她一样失去了过往记忆的他可还愿意守这曾与她定下的承诺?
越想脑子就越乱,越想心就会越痛。姬偃用手捂住眼睛,透明的液体大片大片地从指缝中漫了出去。
那些个问题都不能问,因为现在的他是欧阳少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