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奉先并未言语,然得他这下点头, 仍叫范增心头一松。

等吕布沐浴更衣后, 便骑上玉狮,

重往宫里去了。

项羽独自坐于主殿之中,神容威严, 实则心不在焉。

待听得爱将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近后,重瞳底

才有光芒亮起,倏然抬眼看去。

吕布大大方方地在往常那席上落了坐, 开门见山地问道:“闻说陛下亲自宰了一说客

?”

项羽的目光静静地凝聚在他面庞上, 半晌方道:“然也。”

吕布一挑眉:“一靠搬弄是非、玩弄口舌的儒生

,撵了便是,陛下何必动那宰牛刀?”

项羽微微蹙眉。

他略斟酌了下用词, 竟是罕有地仔细解释起来:“此人居

心险恶,献和亲之策,意在资敌……”

吕布之前澡冲到一半, 就被那范老头儿给打断了,满心只想着怎快些将人打发

走,话只听了小半。

权当是这憨子犟脾气犯了,才顺手宰了个嘴皮功夫了得而气人的儒生。

他姑且记得‘沐猴而

冠’这词儿是打哪儿来的,寻思这怪力莽夫瞅着不声不响,却是个脾气上来后动辄烹人的,真因说者言辞冒犯而动肝火,

倒也不稀奇。

孰料项羽将那娄敬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过后,原还一脸事不关己的轻松的吕布,面色骤然转黑,甚至当

场恼得拍裂了桌子!

“和亲?老子和他娘的亲!”

吕布哪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在巴蜀捉耗子、打江山,又难得这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