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着屠了东楚数城的那无耻首恶黥布,此刻就藏身山上,他恨得双目赤红,牙齿咬

得咯咯作响,直瞪那茂密林木,雷霆大吼道:“无耻黥布,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这吼声如雷贯耳,回声荡荡,自也

传到了山上为困境焦急的黥布耳中。

可笑,谁会出去自寻死路?

黥布脸色阴沉,愤怒地啐了一口,继续与部将谋

划突围路线。

他自是清楚,既已行踪败露,这山上就决计躲不得了。

莫说那楚军守株待兔,也能守得无法获取给

养的他粮尽兵乏,若对方连等都不愿等,只消放火烧山,他也必须现身。

只是谋划来谋划去,对能否打龙且与钟离眛

个守备薄弱,他始终无十成……甚至七成把握。

他曾于楚营效力,除那近来才大出风头的吕布外,对楚军诸将的能耐

,自然再熟悉不过。

其中他最忌惮惶惧的,自非那悍勇绝伦、力拔山河的项王莫属;而由项王往下数去,叫他不愿对

上的头号骁将,当属龙且与钟离眛。

项王倒是看得起他,虽未亲自留下对阵,却留下了他不愿对上的悍将,且一留便

是两名。

黥布眉头紧皱,望着灰茫茫的天,隐约感觉出几分大势已去的凄凉。

怕是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了

——黥布的不祥预感,于不久后即得到了应验。

他虽在经过一番精密部署后,靠着牺牲百余亲信骑从,艰难从

那山中脱身,却也没能走上多远。

他那老丈人吴芮于逃跑途中,被流矢射中数处,虽未中要害,但一老翁又能吃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