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伤势?
且沿途颠簸剧烈,餐风露宿,风声鹤唳,处处需避人耳目,自也无法求医问药。
在逃出来的第三天,
伤口大片流脓,叫吴芮痛得濒近昏迷。
此时此刻,疼得神志不清、满面泪水的吴芮,是真的悔了。
悔那日未将汉
王使者驱逐,而是听信了对方的鬼话;更悔连累女婿黥布,毁了对方做安乐王的平坦前路。
如今想来,那郦食其字字
听似有理,却是破绽百出。
项王固是暴戾残酷,好猜忌多疑,但对于部下,可始终称得上仁厚慈爱,对于长而有智者
,亦是恭谦有礼。
黥布虽怠慢项王诏令,未及时出兵相援,令项王恼怒,关系僵化疏远……却绝不至于就此破裂,分
明大有修补余地。
他们怎就被鬼迷了心窍,只因自疑灾祸及身,就舍了手头已有的一切,先发制人地叛了?
“怪
我……一时糊涂,”吴芮躺在脏污的泥地上,枕着黥布特意脱下来给他垫着、也变得脏兮兮、辨认不出原本颜色的披风上
,深歉道:“却害了你啊!”
黥布一声不吭,眼睛却已赤红。
说完这句话后,吴芮无力地阖上双眼,浑身力气徐
徐褪去,呼吸也缓缓断绝了。
黥布将吴芮埋葬后,闷头继续前逃。
只是天大地大,他又能逃到哪儿?
他之所
以暴露了行踪,皆因九江百姓,尽都恨极了他这曾经的九江王!
黥布稀里糊涂地失尽民心,又因妇翁之死而心灰意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