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泰斯与法利亚神父上次没喝的酒,今天下午同样没喝。两人的佯装水平更高了,都不用先假装将酒入口就能借位直接灌到里衣上,而从外看不露痕迹。

法利亚神父不喝酒的理由很简单。

监狱就是监狱,不可能变成温暖的大家庭。

不论斯沃博达表现得再怎么像是天使降世,可别忘了他是以杀人罪入狱。即便暂时找不出他做这些事的动机,暂时也发现不了他别有居心的证据,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同荒诞剧般的监狱欢庆干杯活动,不参加也罢。但要做好伪装,别在没有实力时随便做特立独行的人。

说到这点,不得不提伊夫堡监狱的前狱霸奥威尔。

那个彪形大汉因杀人入狱十年,他公然表示过对斯沃博达的恶感,认为那是一种伪善的自我满足。

斯沃博达从未与之争执。

这话过去五个月,在万圣节的前夕,奥威尔在浴室里淹死了——正脸朝下,脸摔到了自己的脸盆中,被脸盆水淹死的那种淹死。

死法异常荒谬,但物证人证俱无。

奥威尔洗澡会霸占浴室,从来不让别人与他共处一室。之后,他被判定是意外死亡。

“当时在浴室外执勤的人是波顿,现在回头看一定是斯沃博达下的杀手。“

斯沃博达为什么要杀奥威尔?

可能有记仇的因素,但最重要的是铲除与他作对的不稳定因素。

自从奥威尔死亡,唐泰斯就意识到斯沃博达的危险性,但没有想到他能如此疯狂。

今天提前结束劳作,囚犯们喝下一碗红酒列队回牢房。

因为狱警只剩三个小队长,只上锁了牢房最外侧的闸门,各人的房门就没有上锁。

原本夜六点排队吃饭。

狱警也知道休息时段会发生串门斗殴的情况,但他们手里有枪不怕无法制服囚犯,而犯人之间只要不打死就不是大事。

谁也没想到,半小时后监狱里发生了一场血案。

喝了红酒的囚犯们感到了身体异常,有些直接昏厥死亡,有些竭力冲出了牢房想要求援。

近百人朝着监牢的闸门方位而去。

大多倒在了半途,剩下的那些是连滚带爬地祈求一线生机,但在靠近总闸门时,看到了门另一侧的斯沃博达。

有人嘶喊着,让斯沃博达开门帮忙医治。

“和半年来的任何一天都不一样,斯沃博达再也不是积极救死扶伤的医生。他、在、笑!”

唐泰斯也伪装成中毒的一员,倒在了地上,看向闸门之外的斯沃博达。

斯沃博达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却让人倍觉毛骨悚然。那是在笑世人的愚蠢,是在笑世人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可以掌握别人的生,也可以操纵别人的死。给人以希望,又彻底毁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让人带着绝望离开人世。

“整个伊夫堡监狱,只是斯沃博达手里的一个玩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