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重复之前零零散散的疑点,单说蝴蝶结。
之前,凯尔西为哈德森太太正骨固定脚踝,那时系的蝴蝶结丑不拉几。
这个时代,除了时装或礼品包装的从业人员,男性很少会系出漂亮的蝴蝶结,又不是打领带领结。
与之相比,女士们常在裙装腰部系结,习惯成自然,掌握了会不同类型的蝴蝶结系法。
过去一个月,凯尔西非常忙碌,三天两头不着家地在外考察。
可是系蝴蝶结的本领却一日千里,从丑不拉几突飞猛进到完美无瑕。其中的巨大差异,究竟全凭心情打结,还是暗中练习以求完美?
歇洛克无法下定论,因为两种都否符合凯尔西的性格,那正应了虚实难测。
一番脑内风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然而想得再多都没用,今夜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能不能立即弄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凯尔西泰然自若地伸出了左手,“机会只有一次,请吧。”
歇洛克接过绷带,对自己的系结水平非常了解。除非邪灵附体,否则结果如何已成定局。
但仍旧有一丝紧张,他仿佛手握一把梦寐以求的钥匙,只要用对了就能解开困扰的难题。
绷带与蝴蝶结,钥匙与答案。
此时此地,有的谜底仿佛近到触手可及。
歇洛克面不改色,对比着自己肩头的蝴蝶结,终是一鼓作气开始系带。
一秒,两秒,三秒。
整十秒过去,凯尔西左手手腕上有了一个蝴蝶结。
它漂亮吗?
这么问,太不专业了。
歇洛克系的蝴蝶结脱完全离漂亮的范畴,该问有它到底有多丑。
“哇哦,真没想到,汤姆,你在这方面居然没有一点天赋。”
凯尔西笑出了声,又故作友好地安慰,“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雕虫小技凭着后天练习,很快就能超越天赋派。”
对于自己系的蝴蝶结,歇洛克只遗憾一件事。
多年前,他和迈克罗夫特还都在老宅生活。他某方面过于执着的哥哥,对吃到一半的糖果礼盒也视若宝贝地保存。
迈克罗夫特每次从里面取出几颗糖后,都会原封不动地还原礼盒买来时的包装。先严丝合缝地盖上盒盖,接着套上礼品袋,并以蝴蝶结系住袋口。
若说迈克罗夫特打的蝴蝶结有多漂亮也不一定,但极具其本人特色而能一眼辨识。
歇洛克:但凡当时跟着练几次,而不是笑讽迈克罗夫特的怪癖,今天的情形就截然不同。
如此想着,歇洛克似乎不甚在意结果,只就事论事谈打结技能。
“杰瑞,你说得对。一个月而已,你打蝴蝶结的美观度就有了质的飞跃。你都在见缝插针地练习,我也不会认为这是华而不实的技巧。”
花式打结,其实就是华而不实。
然而,上帝也管不了魔鬼竟以此设赌局,还敢压上令人咂舌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