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摇了摇头,“即便没有撤离,想要对抗颇有势力的普利莫,苏伦娜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正如文森特太太对抗不了悔婚的奥特,正如琼无法让金玫瑰从人间消失。
时间过去越久,仇恨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
斯沃博达医生了解三人的伤痛,提出一个建议,单独的力量不行,但她们可以选择合作。
再由他提供毒物,交换杀人,既能报仇,又根本不会被治罪。这会是一桩瞒天过海的完美毒杀局。
一开始计划被提出,三方并没有立即采纳。
交换杀人,不论是交换还是杀人,两者都不容易。一环扣一环,必须了解敌人的生活习惯与隐藏秘密,那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然而,三人还是同意了。
因为斯沃博达医生出差都灵,发现普利莫与古埃及博物馆有业务往来,由遇上了同样一脸黑斑的看门人查拉,他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取代计划。
琼借以相似的病症表现接近查拉,慢慢取得她的信任,将来就有机会对普利莫下手。
另一方面,文森特太太继续回到伦敦开花店。依照金玫瑰逐渐火爆的名气,将来必会去伦敦巡演,到时就是她毒杀金玫瑰的时机。
最后是苏伦娜,她留在慕尼黑静待奥特的到来。奥特从事贸易生意,一直往返英德两地,只要足够耐心必有机会。
这一句将来必有机会,一等就是四年。
是复仇力量的支撑,让三个原本普普通通的女人,费尽心力暗中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更在斯沃博达医生的潜移默化下,成为了可怕的杀手。
最终,三方面完成了一系列错综复杂,差一点点就能天/衣无缝的连环毒杀。
琼又补充到,“我没有谋害查拉。四年前认识查拉时,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而她主动提出让我顶替看门人的岗位。”
查拉是否有所察觉?
琼不知道,但她确实问心有愧。
查拉或是希望她能放下仇恨,与儿子开始新生活,还将黑猫托付给她照顾。
到头来,她将儿子扯进了毒杀案,更利用黑猫的习惯,让它引爆了实验室通风口的易炸物。
室内又安静下来。
胖警探没闲情感叹,很快给琼戴上手铐,这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比如联系伦敦、慕尼黑警方抓捕另外两名凶手,比如要让主导者斯沃博达医生彻底认罪。
那样一个布置全局的阴谋家,斯沃博达九成九不会轻易认罪,说不定还会请最好的辩护律师,而逍遥法外。
“帕斯达女士,您后悔吗?”
凯尔西最后问到,“您有机会选择不一样的生活,也不是非要一命换一命,致金玫瑰于死地。”
“后悔?”琼摇了摇头,“如果与您相爱的人移情别恋,为了新欢对您狠下杀手。您被毁去了容貌,而新欢活得一日比一日精彩,您愿意放下仇恨吗?”
琼不需要别人的答案,“也许,您能既往不咎,但我不行。故而我不后悔,只是于心有愧。都灵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我在此遇到过查拉给予的善意和温暖。”
但是,很多事总有一个但是。
琼凄凉地笑了笑,“可惜,黑白魔法的交汇地,善恶始终不定。而我很遗憾,这辈子没有选择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