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破坏的死亡现场,总会增加甄别证据的难度。

雷斯垂德不知两人在意什么气味,“这瓶黄色的东西,它该有什么气味吗?”

“没有鼠尿样的气味。”

歇洛克指出毒芹中毒的呕吐物,应该有此种特别气味。

眼见雷斯垂德嘴角抽动,歇洛克好心地补充了一番具体描述。“如果探长想要练习如何分辨,不妨去白教堂区的的下水沟附近,那里总能找到老鼠窝。”

十几年前的伦敦大恶臭事件后,开始了城市下水道全面改建。中心区域少了很多乱窜的老鼠,但贫民窟依旧是老鼠的安乐窝。

从脏臭环境里辨别鼠尿的气味,远比实验室环境具挑战性。

雷斯垂德:谢谢,我不想挑战。

雷斯垂德迅速略过这一点,“现在能排除毒源是毒芹了?”

凯尔西微微摇头。之前,她记不清具体的鼠尿味,只能从丝特芬妮呕吐物没有特别气味做一个大致判断——艾德勒的药膏有五成可能不是毒物来源。

“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也可能是混合毒。”

凯尔西提醒别错漏任何一种可能,“剧团里的复杂人际关系,让案子可能变得复杂。探长,你说剧团里其他人会不知道艾德勒女士携带外用伤药吗?”

外敷药膏有一股刺激性气味。

艾德勒受了磕碰外伤,同进同出的剧团成员不可能不了解。

雷斯垂德点头,“我也怀疑过嫁祸的可能。其他人又不知道金玫瑰想退隐,艾德勒女士又是最有潜力的新人,不如嫁祸,那就能一招干掉两个人。”

“但事出突然,金玫瑰又中了别的毒,毒性混合后导致难以直接分辨毒源。当然,这只是一种复杂的可能。”

凯尔西只是习惯性假设多种可能,“关键还在尸检,有必要从快从速将尸体运出伦敦。”

苏格兰场不是铁桶一块,先有刚愎自用的考伯特,后有随意透露线索的约克。

将尸体送往医学院时,地点必须要慎重选择并且保密,以防失去理智的金玫瑰支持者围堵滋事。

歇洛克当即决定,“我去找巴尔克,别看他积极去弄金玫瑰的门票,那都是随时可抛的喜好,比不过对验尸的偏爱。我和他先把尸体运到剑桥医学院。”

巴尔克在剑桥有一间法医检验室,离开伦敦也能离开舆论风波,但验尸助手还要斟酌一番,最好是对金玫瑰歌剧不感兴趣的人。

选谁?

歇洛克看向凯尔西,两人默默得出了一个结论。

*

“阿嚏!”

华生揉了揉鼻子,上午十点,磨磨蹭蹭地离开被窝。刚刚吃了早饭,准备开始悠闲的周末生活。

此时,大门就被急促地敲响了,竟然是苏格兰场的探长找上了门。

“您就是约翰·华生先生?”雷斯垂德一边收回警官证,一边迅速打量华生,不明白这位没毕业的实习医生怎么会被魔鬼们盯上。

“经人推荐,并取得了您导师亚伯的同意,请您暂缓手上的工作,帮忙协办一起命案的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