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去哪了?交出来!”埃加斯严厉地质问,“别告诉我你掉在半路上了!”

海勒面色难看,捏紧了少了扣子的衣领,“我、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掉的,谁会关心一只扣子,但我真和父亲的死没有关系。

十一点刚过,我和狄克一起进的店,发现父亲已经没有呼吸了。”

“没有关系?你的扣子掉了。没有关系?老理查德的额头被菱形扣子磕到。没有关系?你们兄弟两人着急忙慌清理血迹。”

埃加斯冷笑起来,“海勒,你以为我蠢到会相信你的推脱。有本事拿出实证,你早上九点到十一点在哪里?有谁能证明?”

莫妮卡立即出声,“我就可以证明。没错,海勒是和父亲发生了一些争执,但我们都是为了他好,让他别劳心劳力地操持旅店,该放假休息就关门停业。

今天海勒很早就到食铺了,上午的客人都能作证,一直临近中午他才离开。来旅店是为了叫父亲过去吃饭。”

莫妮卡看来理查德就是一个顽固又不懂享受的老头。

理查德年纪大了还要辛苦开店,不时让两个儿子一家来帮忙,赚的钱却没说分给他们,都是给远在德国的大儿子送去。

“对、对,就是这样。”

海勒连忙附和,“我一直呆在食铺,回来时发现父亲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现在肯定不会听取海勒与莫妮卡的一面之词,必须找到当时就餐的食客,找到其他证人说清海勒的行踪。

就凭海勒畏畏缩缩的模样,以及他游移不定的目光,大概率会有证人推翻莫妮卡的说辞。

华生正要向旅店外走,发现络腮胡与金边眼镜都没出来,转身去寻发现他们还在理查德的房间。“两位不去吗?”

“不了。小说里都写了要分头调查节约时间。”

凯尔西拒绝了同往食铺,“我想留下多看看,说不定能找到那一枚扣子。”

歇洛克也摇头,“我再看看尸体,说不定有更多的发现。”

“好的。”华生信心十足,“我希望能带回来确定的消息。”

一拨人走了,一拨人还留着。

凯尔西翻查了床头柜、抽屉、枕头底等等藏地方,她在找的不仅是菱形凶器,还有理查德脖子上的项链。

昨天匆匆一瞥,她随口问了一句理查德银链上挂没挂吊坠,被笑着告之那是大儿子威利送的十字架。

当下轻轻翻动尸体,在理查德后颈处,发现了长期佩戴项链留下的淡淡印记。

这一条项链却不见了。

尸体上没有,卧室里面也没有。

歇洛克取下夹鼻金边眼镜,换上了只有一块镜片的单片眼镜。

他重头到脚不放过一寸地复查了理查德,就找留守镇民要来镊子。抬起理查德的双手,从尸体的指甲缝里小心地取下一根断裂的小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