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五毫米的丝线呈深蓝色,与海勒衣服上钉纽扣的黑线并不一致。

一根深蓝色丝线,怎么会卡在理查德指甲缝中?

看来华生的食铺之行,十有八/九不一定有让他满意的结果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华生紧紧抿着唇,郁闷地回到了旅店。他还没出声,旅店里的人都听到胖妇人莫妮卡的大嗓门。

“我就知道你不老实,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莫妮卡反反复复念叨,情绪异常激动,没有谁能劝阻。“我为你吃苦耐劳,你竟然找寡妇偷情!海勒·理查德,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海勒唯唯诺诺地不停道歉,“莫妮卡,相信我,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绝对不再受杰茜勾引。”

“你还叫她杰茜!”莫妮卡又炸了,“敢叫她的名字,还是贼心不死!”

华生加快脚步,企图甩掉身后的闹剧。

一个小半时前,华生颇有信心地去找证人,佐证海勒上午并不是常驻食铺。不出他所料,有几位客人证明十点时,看到海勒离开店铺。

原以为坐实了海勒的不在场证明造假,他离开食铺就是回到了旅店,与理查德发生了冲突。

谁想海勒面对几近将他定罪的不利证明,终是爆出大料说出实情。他离开店是去了集市蔬菜摊位找寡妇杰茜,两人常利用买卖食材的空隙偷情。

“看,他掉的那一颗扣子。”

华生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菱形扣子,正是海勒衣服上掉的那一枚。扣眼上还缠着几缕丝线,与海勒衣物上缝扣子的黑色丝线吻合。“在杰茜床上找到的,哦,床单上还有两人之前留下的痕迹。”

因此,同行的胖妇人莫妮卡如同火山喷发了。

华生被迫听了一路,妻子毒骂丈夫偷情该死,目测还会上演家庭暴力。

“海勒不挨打,恐怕也被吵死,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他自作自受足够活该。这解释了为什么他一开始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

现在海勒自爆其丑,但也让原本一目了然的案件陷入僵局。

歇洛克递出小纸包,白底纸张,放着一根极短且细的丝线。“仅有一根,从理查德指甲缝里取出。”

华生凑近看清颜色,“是深蓝色。难道理查德死前发生推搡时,他拽下了那人的纽扣,是用深蓝丝线缝制的?”

歇洛克提示,“这是一种可能,可也不一定是纽扣。只要是大小相同的菱形物体,都符合理查德额头伤口。屋内没有深蓝色布料制品,这根细线很可能是理查德从攻击者身上扯下来的。”

华生看着眼前的五毫米丝线,叹了一口气,“看来写小说是一回事,实地探查是另一回事。我竟然没发现这个细节。”

凯尔西,歇洛克:因为你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凶手。

“嘿!不必失落。”

凯尔西不愿华生因此情绪低落,新手易受挫折,而对破案失去热情与自信。

华生是一颗助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