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不欢而散,今上召集礼部官员留在崇政殿,商讨茜香国来递降书的时候,该如何接待,这中间的尺度,又该如何把握。
西边大胜之后,司徒越没回户部,带着人马到了吏部,以大胜的名义,调那些在运输军粮路线上的任职的官员回京,名义就是襄助大军,回京升职。只要这些人到了京中,司徒越就有机会摁着他们,让这些贪了军粮的人把该吐的吐出来。
处理完事物,司徒越早早的回家,这段时间,忙的昏天暗地,可算是能早点歇着了。他回到家,诸丹在幕僚们的目光中,不自在的背诵古诗。
是的,如今诸丹也开始了学前启蒙了,司徒越养了二十多个幕僚,平日里她自己拿主意,并且不安常理出牌,手段简单粗暴。幕僚们就是劝也劝不动,终于能有一个少主能他们盯着,自然是拿出了全部的热情,分成三班,排了课程,白日里天一亮,就让太监们去后院请诸丹出来,赵王妃也认为男孩子就该读书,她对着读什么书没看法,但是,白天里就该去读书。于是,天一亮,哄着诸丹起床,亲手喂饱了饭,再让婆子们抱到二门交给太监常随。诸丹撒泼打滚都不能阻止赵王妃实施这个过程。
于是,司徒越回到家,看到诸丹一脸的生无可恋。
“宝宝不要读书,宝宝想去玩。”
司徒越摸着他的脑袋,心疼的看着诸丹肉肉的小脸如今开始变成尖下巴了,立即抱着他回后院了。徒留幕僚们在后面苦苦相求。
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太久,过了七八天,今上就宣召司徒越到了崇政殿,一见面,勒令司徒越跪下,把桌上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到了司徒越身上。
“叔父何故如此动怒?”
“朕问你,是不是你让蒋钦拉空了茜香国的粮仓。”
“是,如今玉门关急需粮草,水军还要在养着,朝中诸位大人,这几个月来都没领到禄米,夏粮还要预备着灾年赈灾。人长了一张嘴,没有吃的可不行。”
“你也知道这个道理,你让茜香国的百姓吃什么?”
“茜香国过了百年仍在咱们的治理之下才算是咱们的百姓呢,叔父此时不把他们的粮草拉空,谁知道他们投降是不是缓兵之计。要是未来三五年,他们反复投降,反复叛乱,那才叫麻烦不断呢。不知道谁在叔父面前说进的谗言,如今茜香国狼子野心,咱们不得不防。”
今上看了司徒越几眼,挥手让她退下了。倒是上皇信件隔了一天到了京城,给司徒越的信上说,“茜香国粮草已经到达,户部以后三个月内只需要送一些药材兵器即可,令直隶大仓开始屯粮,以应对持久征战。”
大军在外,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回来,日子该过还是要过的,司徒越又开始了在户部吏部两头跑的日子。
平安县的情报断断续续的到了她手上,诚季走上了父兄的老路,他心有反意,暗中联系父兄旧部,慢慢的蚕食京中勋贵,等着机会。
司徒越看了不免心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身在庙堂,总能看到波澜。
宫中如今也不太平,有一日,一股黑烟飘到了崇政殿,有道士说这是妖怪作乱,司徒越心理哼了一声,第二日,果真是有和尚为着崇政殿在念经吗,和尚再作法,司徒越看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