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已结,共有五十一名官员被牵扯进来,吏部有失察之责,司徒越作为吏部尚书,被扣了三年薪俸。
今上在这件案子了解的第二天宣司徒越到西苑。两个人在湖上泛舟,承岳带着儿子福源作陪,聊聊此次案件中官吏的管理。
“君权与官权之争罢了。如果是咱们够强硬,这些人是不敢如此草菅人命。”说这种论调的是司徒越,她一向认为,只有更规范的治理才能更规范的管理官场。
“如今在官场上,同年,同窗的情谊比伦理法度还要重要,为何?不过是利益结盟,三年一次大比,丰年再加恩科,选拔出多少的官员,这些官员们为了上位,结成各种同盟,有同一个地域的,有同一个书院的,有同一个恩师的。串联在一起,集结成党,守望相助,如今,党争之祸已经渐渐的明显,他们整日发的勾心斗角,朝廷政令不通,欺上瞒下,长此下去,朝廷瘫痪。若有纷乱,难以压制下去。”
“君明以为该如何做?”
“设定上限,一个衙门,多少官职多少小吏要有定数,将所有衙门的官职统计出来。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按照这些官职,分配给这些朋党,一个朋党最多能捞到几个官职,若是没有朋党的,在以后的办公中,有倾向于某一朋党,为人说情,替人周旋的,立即革职查办。若有亲戚在官场为官的,其两代以内,不许出仕,儿女亲家有一方不能出仕。当然,具体的细则有待补充。”
“太严厉,太严厉。”今上摇了摇头。
司徒越就不说话了,自古以来,读书人把读书作为晋身之资,一个个想着是为民请命,实际上入了官场,都是为了自己。
福源不知道这一番话在说什么,把自己塞到今上怀里,指着果子要吃,今上立即自己动手喂了孙子一番。承岳看着司徒越,也就把话忍住了。
“君明说的对,是君权和官权之间的较量,是较量就不能手软,这件事要好好的商量一番。君明,你还有别的办法没?”
司徒越微笑着说“没有,臣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今上也就不再问了。
画舫到了岸上,司徒越去拜见太皇太妃,今上带着儿子孙子在岸上的小道上慢慢的走着。
“你大兄说的,你觉得如何?”
“儿臣想着,咱们可以根据大兄的提议改动一番,大兄向来是对人严格对自己也严格的主儿。但是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你去找你大兄好好说道说道,不知道朕是那儿惹着她了,最近总是不给朕好脸色了,说话也是爱答不理的。朕昨日还和你母后说呢,说朕就不知不觉的让君明给恼上了。你也替朕想想,朕最近言辞是不是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