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本王这次发现不了,秋季就乱加赋税,朝廷一亩地收上一升的粮食,他们能加到一斗,严寒将近,百姓必须节食缩衣,苦巴巴的熬过去一个冬天,熬不过去全家冻死,找个地方一埋完事,一了百了是不是?”
看着林海低头不语,司徒越又问“江南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了是不是?”
“圣驾驾临之前的六天,江南同僚们凑足了银钱,甄大人再次宴请了江南的官吏,还是在序园摆酒,言明这里就是皇上的行宫,带着我们参观了一天,臣献上的几件摆件,有一件是雨过天晴花瓶,是汉朝的古物,在瓶子底儿哪儿有一处极小的磕碰,您可查证,就放在序园的六转回廊。这凑钱的法子,江南的官员十有八九是知道的,还请王爷看在犬子的份上,勿将臣这番话讲出去......”
司徒越摆摆手,把林海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恨的牙痒痒,合着这些人看着本王跟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了许久啊,说不定这一会这些混蛋们喝着小酒看着歌舞把本王的一番作为当做谈资呢,胆大包天到了这个份上,没什么是能让他们忌惮的了。
秦二在林海走了没多久,把皇商汇集到的东西拿了来,“王爷,属下看了,有很多地方和咱们家铺子里报上来的不一样,您看这几张,皇商交上来的明显就是太正常了,咱们的粮油铺子,入夏以来收了几次粮食每次都是上万石,因为卖粮食的本就是大户人家,今年收成又好,也就没想这么多,但是咱们掌柜的也问了同行,和咱们有来往的大户也卖了粮食给同行了。您看看,咱们家的铺子,皇商汇集上来的消息说,同花巷子陈氏粮油收了百斗粳米。咱们收的不是粳米是稻米,更不是百斗,是几百石。”
司徒越点了点头,让秦二放下了东西,官商本就一体,如此替他们遮掩也说的过去,大不了年底撸了这些皇商的资格,一番商战,自有让他们叫天不应的时候。
就是江南的官吏个个不干净,但是等着补缺的人也更多,这笔粮食如今已经流入了民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哪怕是压低了粮价,也比落到有心人手里好。只要找出账本,就能让这些贪墨了银钱的官员们出血,更能把江南的官场给换一遍。
司徒越满心等着找到了罪证让这些人伏法,然而事情做得隐秘,加上接受了这些粮食的都是些正经的商家,按规矩做了买卖,司徒越也没有查封人家的理由。
她这边被事情绊着,焦头烂额的思考着,想着江南官员卖粮该从哪个环节撕开这个口子,唯有让这些代官员出面的大户人家指认,这样做后患无穷,这些的大户到时候反咬一口,说是受了荣王逼迫司徒越是有利也说不清了。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程掬喜气洋洋的从外边进来,“六爷家的世子爷来了。”
承岳到了江南了!
司徒越站起来,还没出门,就看见承岳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