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的大有叔祖就是当年掩护太-祖家眷的那位族人。
司徒越沉吟了一下,“过继子嗣总要离人骨肉,说出来也是疼断肝肠,至于香火传承,司徒家的人丁兴旺,于族里来说不缺香火,不如这样,本王回去上禀皇祖,给过世的老人家封一个爵位建一座庙宇,让本地的父母官每年祭祀,这样也不会缺了老人家的香火,这香火与朝同寿,比子孙祭祀更能长久。”
下面的人开始互相对视,眼看着这块十拿九稳要到嘴里的肥肉就这么飞了众人都没办法,若是普通族人可定没人愿意给过世几十年的一个孤寡老头子当孙子,可是要是成了皇家恩人的孙子到时候哭一哭。皇家一来堵住天下之口二来也要报恩,一个爵位是妥妥的到手的,没想到荣王的办法更毒,直接让当地县令祭祀,从此和司徒家没关系了。
老族长据说是和太-祖一个辈分的,这个时候举起袖子哀哀的哭了起来,一屋子的孝子贤孙开始劝慰,有说荣王在这儿呢,有什么委屈就说,有说咱们和荣王骨肉至亲,什么话都不必藏着掖着。零零总总的,给司徒越戴了几顶高帽子送了几个火盆。
司徒越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浑起来那是皇帝也不招惹的主儿,老神神在在的坐着,不管是高帽子还是火盆子,送了就收,哪怕是烫手也接了,决口不问族长为什么哭。老族长哭了一会没意思,自己擦了泪,实话实说,“族中的后人有几个读书的种子,想要送到京中读书好光耀门楣。但是天不看顾,到了考试的时候总是生病,老话说,文曲星下凡也是要遭几回罪的,这几个孩子身子骨弱,怕经不得考场的阵仗,考试的时候那是要烧香请关二爷巡场的,族中的读书种子们那受得了这个神神鬼鬼的,他们的眼珠子干净着呢。求荣王做主,把自己人提拔到国子监,自家人用起来怎么也比外人强?您说是不是?”
今天的目的有二,一个不成再说另一个,总要达成目的才行。
司徒越想了想,读书这是好事,如果在金陵的司徒家真的能出几个读书人也行,反正皇家没几个会读书的。就命几个读书人上了场,先观其人,个个猥琐,心里对他们的品行就抱了怀疑。
命一个能骑马奔波的年轻幕僚考校,先从《诗经》开始,几人辩论,幕僚能舌战群儒,司徒越也能听出来,这几位的书读的也就是半瓶子水。国子监向来要求严格,据说背书背错了是要打板子的,正经的考试交了白卷或者是教官判了差的学生是要逐出来的,更别提品行不端,造谣生事这一系列的事儿了。
国子监的学生是发米银的,这些东西国家不是白出的,不好好学习,逐出来的结局丢死人了,到时候在读书人圈子里更不好混,司徒越让这几位想好,若是被教官判了差的,她是没脸去说情的。
几个人相互看看,推说身子骨不好,到了京城水土不服,在族长的瞪视下纷纷抱头鼠窜。
怎么碰到的都是些学习不好的,秦钟是这样的,司徒家的也是这样的,唯一一个能让司徒越感到安慰的也就是承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