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过来看了,灯光下红宝反射灯光,他的手上能印出一片红色,示意烛火近一些,看了看,宝石雕琢的非常细心,上面的切面众多,近处看,红的几乎发黑。“好东西,既然是他孝敬了昂儿,自然是昂儿的东西了,你替昂儿收着,朕的私库里也难找出几枚品相如此好的红宝,回头朕再赏一些东西给君明,算是替昂儿回礼了。”
郁嫔看着人用细棉布包了银冠,放在盒子里上了锁,才开玩笑的问皇帝“今儿听说宫人说丽夫人吃了您给荣王留的早膳,荣王真的生气了?”
“可不是,那小子向来对吃的东西不一般,别人吃过的她是不吃的,是她要吃的也不许别人碰。今儿丽夫人闹着要吃,董福这狗东西把包子给了她,还没本事在君明面前圆过去,两头不讨好。君明脾气好,就是生了一场气,要是碰上脾气不好的,拖出去打,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郁嫔对于皇帝这话不敢苟同,荣王不打太监会打官吏,据说犯了事到他的手里,十有八九逃不了一顿鞭笞,起步就是五十下,体弱的打的三月下不了穿,就是强健的,趴在床上十天不敢动弹。但是这话不能对着偏心眼的皇帝说,大孙子这种生物对于祖父很有杀伤力。
老夫少妾说着些闺房话,郁嫔半点不说朝堂之事,说些儿子今儿怎么样怎么样的,夜深两个人屏退了左右睡下了。
第二日司徒越早早的起床,到皇帝跟前请安点卯,请示皇帝想要去金陵的行宫转转。
司徒家还没起事时候的住宅在金陵辖下的一个县城的城郭,算的上是耕读传家,等到司徒家做了江山,宗族仍在金陵,只不过是祖宅变成了行宫。
“去了看看也好,晚上赶回来,那里久不住人,也没个人气,不如回到祖父身边。那里的本家宗族要是求见,你见见也行,他们要是求了你什么你不必理会,朕年幼的时候太宗讲古,说英烈王,朕那被杀的叔祖当年入狱那会,宗族就拦着太-祖上告,阻拦不成就将咱们这一支逐出了宗族了,遂太-祖做了皇帝把自个父母的坟茔定在了孝慈县,咱们这一支也葬在了孝慈县。但是血脉至亲,当时也没什么,太-祖起事那会,本家的一个人保下了咱们一家的女眷老幼,将家眷藏在一处枯井里,太宗那时也受过他的大恩,只不过那人没有后人,早早的没了,如今算算也有五十多年。你回去,也不用讲究那么多,祭祀一下,给他烧几张纸钱,咱们家也是没忘了他的恩德。”
司徒越领命而去,出了甄家,带着荣王府的侍卫,快马到了行宫,行宫一千二百亩地,司徒越下马走了进去,行宫坐北朝南,午门到大殿之间的御道长十六丈,御道正中刻着盘龙,威武霸气,整个行宫碧波荡漾,垂柳依依,绿草如茵,既有北方宫殿的雄厚又有南方园林的秀丽。
顶着太阳转了一圈,有侍卫通报本地宗族的族长求见,司徒越在朝房里见到了老族长,老族长带着几个族老,和一班子本家子弟。先是磕了头请了安,司徒越赐下了座位,大家按辈分坐了,族长开口诉苦,无非是这几年来不见皇帝家里这一支的回来,十分想念云云,语气里带了几分埋怨之意。
司徒越搁下杯子“我年轻,也不知事,过年也是在太庙磕头的,想来祖宗是不会怪罪的。”
年轻一辈的看了立即站起来说话,“今儿来这里求见王爷也是有事的,咱们的大有叔祖过世已经将近一个甲子了,只是他没有后人,族里商量,给他过继一个孙子,好让他们家有香火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