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办了他!”有人已经跳了起来。
大提琴手也愤然掐灭了香烟,老人咳嗽了几声,对着船下喧闹的人群比出了中指。
被叫做“小猫咪”的熊一样的家伙嘿嘿笑着,紫色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为什么叫康缪尼司特‘儿歌’呢?”在一旁的东方人突然问起来。
结果,他的问题引来同伴的大笑。
“哦,我们可爱的Yau,你看了这几天的报纸了吗?”东方人摇摇头,萨克斯手笑得更厉害了,“上面除了报道我们传奇的钢琴师,还写了你,嗯,对,写了你。”东方人迷茫的看着,“哦,上帝啊,我妈妈要是看了那篇报道,肯定以为我现在在邪恶而迷幻的土耳其王宫呢!”几个看过报道的人也跟着笑起来,“哇哦,神秘的东方王宫,水烟,戴着面纱的女奴,华丽地毯,奢靡的东方!”
“可土耳其和我有什么关系?”
“见鬼!谁在乎东方到底是哪里呢?谁在乎康缪尼司特到底什么样呢?”老人点着另一支烟,“不可思议的钢琴家,如同笨拙的北极熊般的男人,从未踏足陆地,却能演奏出细腻多变的乐曲。外加他身边还有一位神秘的东方来者,一个china doll,这还不足以让人兴奋吗?”
“所以,这是doll and dancing bear,”钢琴师带着坏笑,伸出手,“像那波兰儿歌一样,来跳舞吧,Yau。”
“我才不是什么doll!”东方人脸发红,打开朋友的手,“你的挑战者就在下面,你不害怕吗?”
“我不知道啊。”Bear放开船舷,笑眯眯地说,“为什么决斗?决斗会发生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他继续伸着手,“啊,就是这样,一无所知,除了能跳跳舞。来跳舞吧,Yau。”
“走开!”
船下,继续被一团闪光灯簇拥着,挑战者登上角斗场。
“H. F. 琼斯在船上!”
多少个晚上,这都是舞厅里窃窃私语的不变主题。
和往常一样,轻柔的舞曲飘散在大厅里,舞池中一对对相拥的舞者在翩翩起舞。然而,当一个影子投射到彩色玻璃的屏风上时,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仿佛有一个长有翅膀的无声命令传入每一个人耳朵里,舞池里的男女默默的退散开,寻找座位坐下;乐队停止了演奏,纷纷收起自己的乐器;闲谈的人们止住了话题,向门口张望;服务生拿着托盘,在门口站成一排。大家都看向同一个方向,如同听到那熟悉的大喊。
身影消失在屏风上,他在墙的一侧,走向进入大厅的大门。
谁是H. F. 琼斯?
发明了爵士乐的天才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