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很喜欢这么做,她喜欢梅林的温度,喜欢梅林皮肤之下跳动的脉搏,喜欢毫无顾忌、毫无距离的贴着他的胸膛。他的身边,对于菲比来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拉契夫先生用枪指着我,对我说,对敌人的仁慈会付出血的代价。”
菲比的话语换来了梅林身躯的蓦然一紧,他什么都没说,可男人的身体反应已经暴露了一切。
不过,那紧迫也不过转瞬即逝。菲比现在好端端的,她毫发无伤,就证明拉契夫的话语顶多也就停留在威胁阶段。
“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他很可怜。”
“……”
“我承认我的确这么想,但我是有理由的,梅林。”
女孩不安地抬起头,她望向他的眼眸。茶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显得乌黑平静。
“你没见到拉契夫先生现在的模样,他住在一点光也没有的房间里,左腿受了伤——你得派医疗人员帮他正骨,梅林,为了躲避追兵,还犯了哮喘。连十岁的孩子都能轻易地了结到倒在浴室的他,这和,这和摩洛哥时的形象太不一样了。”
菲比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我觉得,就算他做了很多坏事,也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呀。坏人理应得到法律的惩罚,但不是这样的惩罚。”
梅林阖了阖眼睛。
就在菲比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甚至可能累到极致直接睡着的时候,男人低沉清朗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之中蓦然响起:“三十二人死亡,五十七人受伤。”
“什么?”
“巴黎机场恐怖袭击时的伤亡数字,当时装着炸啊弹的飞机即将起飞,我们把它拦了下来,却没能阻止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