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织夫人的眼睛和赤司征十郎一样是瑰红色的,她用那双眼睛注视着我,和赤司站在树下劝我下来的时候特别特别相似,轻轻的,又恳切的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好好看着征十郎吗?”
其实当时我觉得,俗话说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无法在如此糟糕的前提下成立的。我的鼻子里都还是焦味,我和赤司实际上还没有特别熟悉。
然而我果然还太小瞧了一位母亲对马上就要被她抛弃在世间的孩子的爱。
那时我含糊的,支吾的回答,竟然让诗织夫人露出了笑容。
她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睛,对我说谢谢你。
现在想起来,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明白“母亲”的意义。
她的怀抱说不定是世界上最最柔软,又最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可自始至终,对于“最最亲爱的人逝世”这件事,我都无法与赤司感同身受。
诗织夫人的葬礼举行时,我还在参加小学的修学旅行,没能参加。
只是再见到赤司时他那些以前还偶尔露出来的“真面目”,基本已经被严丝合缝的“面具”盖过。
在那一刻我觉得诗织夫人的离去令她曾经所有的努力分崩离析。可第一次经历了死别的赤司没有在我面前哭,又或许是他已经把眼泪哭干了。
赤司对我说谢谢你。
可你又在谢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