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是在起疑心后麻烦柳贯马晗去查的,他们虽然早已脱离了亲卫,这能耐习惯还是在的,在盘查了胡市梅的周边关系后,顺藤摸瓜查到了使者馆。
若非如此,何玉轩还不能这般完整地串联起这条线。
如果一直没有怀疑到胡市梅的话,那怎么都不可能把整条线索串联起来。谁能想到举报的人也为同党?
而对这件事,何玉轩已然厌烦。
不论金忠所欲为何,不论陈水河所厌为何,这错事便是错事,当没有为了争斗拖延的道理。
查到谁便是谁,难道还有辩驳的理由?
朱棣登基后,曾经在京师宴请各位藩王,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后,就各自散去各自当各自的地方王爷,而且朱棣还把大宁赐给了朵颜三卫,这显示了朱棣的大方,也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安抚各个藩王,说明他并无削藩的心思。
可大明朝的藩王不是只有朱棣动过心思想要清君侧,甚至从一开始清君侧就只是个借口,只为了有能够顺利行事的理由罢了。
宁王便是曾经的其中之一,只不过他未成行,后来又被朱棣多方压制,不敢妄动而已。
朱棣慢悠悠地看着何玉轩,“子虚就不怕没有证据?”
何玉轩敛眉,眼里满是笑意:“这便要看万岁了。”
朱棣同何玉轩的视线对上,彼此间都没有退让的打算。
顷刻,朱棣抚掌大笑,那冷意破碎后只余无奈与温和,“子虚怎的知道这个中详情?”
何玉轩的视线落在桌面上,“万岁的性格一贯多疑,便是这些藩王表现得很是安分,臣认为万岁还是会一直派人盯着。若是万岁什么都不曾感觉到,而是任由着这暗流涌动……臣会失望的。”
朱棣勾唇看着何玉轩,漫不经心地说道:“倒也是不担心我听到你的话后,一剑把你给砍了。”这剑指帝王多疑,又言说失望,简直不治他个不敬之罪!
何玉轩是亲眼看过朱棣动剑的,他低眸笑道:“臣是亲眼见过万岁的能耐,自然是不敢胡来。”
朱棣把玩着那几块小小的木块,慢悠悠地说道:“此事我知道了。”
何玉轩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若是万岁真的查出了什么,尤其是陈水河的身份,还望万岁能告知一二。”
朱棣挑眉看着何玉轩,何玉轩看似平静地说道:“臣怀疑他或许同当初举检我父亲的那位陈大人有关。那位陈大人虽然只有独子,可臣向来不曾与人结仇,以陈水河对臣的恨意,除开这个臣不知道缘由,还有……”
朱棣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何玉轩,“你这久久不来一次,一来便是一大堆事情?”
何玉轩失笑,“还有一件事,是臣家中留有父亲的一个遗物,那是关于造船的各类图纸,臣很好奇这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早前何玉轩把造船图纸算作礼物,如此想来何必如此麻烦,一概丢给帝王去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