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犹如一只大猫一般慵懒,舒展着身体,手边还放着一本看了大半的杂书,这最后几页何玉轩花了好几天还未看完,总是瞧着瞧着便昏睡过去,活生生一个疲懒的模样。
他把微凉的茶盏搁置在小桌上,赤脚走在微热的地毯上,指尖漫不经心地从桌案擦过,然后把书籍又塞回去原来的架子上,然后盯着书架瞧了半天。
何玉轩似乎已经看完了感兴趣的所有书籍了。
宛如完成一件事般,何玉轩眯眯眼,好似一股困意又慢腾腾缠绕上他。
噫,又困了。
这些时日养成的作息不太健康,何玉轩睡的时长过多了些,哪怕现在何玉轩是真的蛮困的,还是晃了晃头,又慢吞吞地把自己塞回去原来的软榻里。
半阖的窗户飘来冬日的寒凉,何玉轩扯着被褥盖住了膝盖,撑着下颚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那寂寥无人的园子……他好似许久都不成去过了。
一时兴起,何玉轩还未坐稳,又从软榻起身,去加了件厚实披风,总算推开了门。
柳贯听到声音回头,欠身道:“何大人要出去?”
马晗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何玉轩,似乎在拼命说着带我带我带我!
何玉轩笑眯眯地点头,“去外面走走。”
还未等马晗眼里的兴奋流露出来,何玉轩又加了一句,“院子外。”
言下之意,很安全,不必跟着他。
柳贯一本正经地说道:“何大人,前些时日,这府内也抓出了奸细,您可别掉以轻心。”
这话中有话,这燕王府也不一定安全。
何玉轩失笑,这柳贯也是真的敢说。
罢了。
各有其责,他们要跟着的话便跟着吧。
何玉轩随他们去,踏雪而行,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踩出来一行整齐的脚印。
凌冽的寒风刮着,何玉轩捏了捏耳根,随后慢吞吞地把兜帽给戴上了,他几乎要觉察不到自个儿的耳根了。
怎么说呢……走了几步后,何玉轩便有点后悔。
过于冷了些。
偏僻寂静的园子确实无人问访,那园子里的雪可比外头厚了些,何玉轩一靴子走进去,没过了脚踝,刺棱得何玉轩一颤。
花瓣早已凋零,各色的景色皆褪去了色彩,化作了素装,银白色的天地间,唯有那墙角有一处淡淡的艳色。
何玉轩抬头看去,果然是一株红梅。
在这般冰天雪地中,唯有这一抹色彩留存。
何玉轩漫步而去,在这梅花前停留,哪怕唯有这么一株,何玉轩也嗅到了淡淡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