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轩笑眯眯地看着莺哥,就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你看着我像是喜欢动弹的人吗?”

莺哥哀嚎:“那您也不能连门都不出啊。”

何玉轩自打回来,还当真没出过门,就一直猫在屋里,连屋门都很少出。

他淡定自若地摇头:“我可是在养病。”

何玉轩对自个儿的身体清楚得紧,每日都老老实实地打五禽戏锻炼身体,但若是真要锤炼身体成为和柳贯马晗这般的人物……他有自知之明是真的做不到。

莺哥苦巴巴被打发走,端着碗出了门,对着外面俩人摇头,“大人不肯。”

马晗挑眉,对柳贯说道:“我便说不成,如果莺哥真的能拉着何大人走动走动,便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了。”

屋内的何玉轩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白雪皑皑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清晨何玉轩还未起时,便已然听到了雪声。

静谧又安然。

何玉轩给自己斟茶,暖呼呼的茶水泡着茶盏也很是暖手,他也不怎么喝,就这么捧在手里,安静地看着雪景,耳边偶尔听到柳贯马晗他们的低声交谈。

他没能成功地拒绝朱棣。

柳贯马晗跟着他成了既定的事实,这让何玉轩有点懊恼,可莫说和朱棣讲道理,他只需要搬出来这两次何玉轩的失踪绑架,就足以压倒何玉轩的所有说辞。

要何玉轩看来,他也的确是倒霉,这种事情也能接连遇到,怎么瞧着他比朱高炽与朱棣还要频繁。

风声飒飒,吹拂着雪花飘忽,庭院中光秃秃的枝丫上飘满了落雪,银装素裹,便像极了又一番难得的雪景。

何玉轩静静地欣赏着,半心半意也在想着些事情。

刘生把农作物的事告知了朱高炽,而朱高炽在燕王回京后,又把这件事告诉了燕王,而朱棣似乎是默认了此事,却也没因此来找何玉轩“麻烦”。

刘生在何玉轩回来后的次日登门拜访,并且送来了所有尝试后结果的品种。

刘生满是歉意,一脸懊恼地说道:“当时您失踪了,燕王府的人寻来,我担心是因为这一次出行才导致的事故,便把所有的事情缘由都告知了世子殿下。”

他虽不能理解何玉轩的坚持,然这是何玉轩的事,刘生并不想违背,只是因这一出意外事故而导致这个结果,让刘生很是愧疚。

何玉轩摇了摇头,彼时还闷闷咳嗽着,手帕捂着嘴说道:“你也是担心我的安危,这事不必放在心上。”

朱高炽知道了,便是意味着朱棣也知晓了,然昨夜来寻时,朱棣并未提起此事。

何玉轩沉吟,恍惚回想起当初朱棣在军营里面答应过何玉轩的事……难不成朱棣真的在践行这个承诺?

这个念头让何玉轩有点莫名的舒畅。

他并未沉思过久,与刘生就这农物的事又洽谈了许久,而后才送走了刘生。

刘生是个有能耐的人,仅仅做个菜农确实委屈了他……何玉轩思及此处,又是笑开了,他这样的想法,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愿意作甚,不愿意作甚,这皆是自个儿的选择,只消不后悔便是,哪里还能再责怪他人呢?

何玉轩把这事丢开不管,直至今日瞧着柳贯马晗两人,又才回忆起来。

既然摆脱不了这两位亲卫的跟随,何玉轩便索性不去在意了,毕竟在意也是要花费力气了,只消把他们当做如莺哥一般看待便是,愿意做些什么便做,不愿意便自由散漫也成,左右何玉轩又不是个虐待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