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妨无妨?”由仪扫了他一眼,道:“那就要看你想要什么地步了。若是平常人身板是不难的,若想要恢复成从前那样,只怕你的荷包要遭罪了。”

季言蹊听着刹那间惊喜在心中布满,他强压下心头的惊喜与激动,轻声问:“大夫您有法子?”

由仪道:“自然有。”

她拿着方子起身去抓药,一面对季言蹊道:“这药一日三次,三碗水熬一碗水,一副药吃一日。你没三日来一次我给你针灸,另外给你备的药材用作药浴,每六日一次,你自己拿锅煮开,泡一刻半,暂时不要妄动内力。”

季言蹊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连连答应,也不问旁的,离开的时候手上拎着药,背影中都透着一股欢欣雀跃。

送走了季言蹊,由仪悠悠闲闲地又给自己倒了一钟茶水,正坐在躺椅上品茶。忽然又是一阵喧哗声,由仪抬头看去,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位玄衣男子进来,其中一个面白无须的对着由仪道:“初来贵宝地,未想惊了雨,可否于这店子中避雨歇脚?”

由仪看着这一行人,挑了挑眉,忽然轻笑一声:“我这店,可不是供人歇脚的。”

那白面男子一拧眉有些不悦,隐隐压抑着怒意,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见由仪摆了摆手:“外间坐着吧,这雨今日是不会停了,你们与其想着找地方歇脚,不如干脆等会儿雨小些的时候,让你们的侍卫撑着伞出去找间客栈比较现实。”

又抬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那头那一家悦来客栈,是这侯锦最大的客栈了,离得也不远。”

为首的男子轻笑一声,摆摆手命人都坐下,只道:“稍后雨小些,宁安你过去看看。”

“是。”一位青衣劲装的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手隐隐放在刀上,暗地里打量四周,满是戒备。

那男子又对着由仪拱手一礼:“在下周玄鱼,下奴无礼,叨扰姑娘了。”

他也是自来熟,见由仪在那儿喝茶就想要上前给自己也倒一杯,由仪挑了挑眉,轻嗤一声:“我劝你还是莫要动我这茶水,不然回头怕这镇子里没人给你解毒。”

周玄鱼端着茶钟的手一顿,忽然对由仪笑了:“姑娘此言何解?”

由仪一手轻轻敲着桌案,优哉游哉:“我是医者,也会用毒。用毒,自然少不得以身试毒了,今儿这茶里放的是什么呢?容我略想想——”

“哦,对了,是陀罗因,这药性倒也不大,你这身体,喝下去顶多毁容个三五日吧。”

周玄鱼呼吸猛地一滞,笑容险些挂不住了,好半晌才艰难笑笑,对由仪道:“姑娘怕不是在说笑吧?”

问是这样问的,其实他已有些相信了。

由仪摆了摆手,没搭理他。

然后这一块臭狗肉就这样粘在由仪身上了。

是从那日开始,这一行人似乎就在镇子上落脚了,那周玄鱼仿佛闲的要命,每天就在由仪医馆里泡着,由仪做什么他都跟着,不时还自以为帮忙地给她添些乱子。

这日,由仪为季言蹊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