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睿见他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人侧目看来,忙捂了他的嘴,小声安慰道:“他们并没有真的都死掉。父亲是扬州总管,虽然当初父亲装伤在家,但并未放权,当时下令将圣上的命令大肆宣传,又令官兵作势抓捕,狠撵了几日,只将他们赶出了扬州城,又斩了数百死囚作数。”
萧拾深知那帮乞丐们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德性,怎敢全信他的话?仅仅是殴打驱赶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离开扬州?不看见淋淋的鲜血,不把他们杀怕了,他们怎么会走?
萧拾抹一把眼泪,问道:“杀了多少?”
宇文成睿苦涩道:“父亲他也是没有办法,圣上他下了明旨……”
萧拾打断他道:“那死囚呢?我记得扬州城一年也没有上百个死囚。”
“是逃兵。”宇文成睿苦笑道:“现下义军四起,人心惶惶,那些士兵也有父母亲人……着实放心不下的,就……”
“所以,就要死?”
宇文成睿摇头叹息,仍是苦笑:“小拾,你不懂,逃兵不比流民,是不得不杀的。”
萧拾沉默下来,大步走在前面,宇文成睿心中黯然,绞尽脑汁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无法可想。
足足走了半条街,萧拾才停下来,拉着他袖子,仰着小脸儿看他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吃全福居的鸭子!买两只,一只吃掉,一只拿去喂狗!哈!到时见到仲哥便告诉他,他的心愿,我先替他完成了!”
看萧拾一脸笑容,似乎将方才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宇文成睿虽心中忐忑,但也不会蠢的再去提起,笑道:“好啊,小的们!前面带路!”
萧拾嬉笑道:“得令!”
果真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