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骂一句便带着一个重重的巴掌:“还敢不敢下水了?再敢下水,我打断你的腿!说!还敢不敢?!敢不敢!”

“走吧。”徐子陵叹了一声,他的出来,那妇人虽气势凶猛,但是下手却极有分寸,手举的高高的,落下时便不自觉放软了,声音尖利,却带着无尽的惶恐,想是孩子落水把她骇到了。

这样色厉内荏的母亲,他也有过,这样的打骂,曾是他幼年的最怕,可是现在……

目光落在正对着这样的情景发呆的少年,徐子陵的心莫名的软了下来,伸手揽住他的肩头。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力量和温暖,安余回过神来,抬头对徐子陵恍惚一笑,低头牵着马当先走了出去。

即使这些日子因见惯了安余的容貌而锻炼出无上毅力的徐子陵,也被这恍惚如梦的笑容所摄,呆了一呆,才大步追了上去。

一直到晚上露宿,安余都还是恍惚的。

徐子陵将烤好的獐子递给他,接过看也不看便朝嘴里塞,等徐子陵吃完,将马匹包裹安置好,把睡觉的地方收拾好回来时,发现安余还在吃,地上一地的骨头,诺大的一个獐子,已经只剩了一条腿。

看见安余仍低着头,将肉不断的朝嘴里塞,徐子陵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别吃了!”

少年的手腕纤细之极,仿佛稍稍用力便会折断一般,肌肤白皙的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