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余打发了小二,徐子陵又道:“等入蜀之后,我们可以再去买两匹川马,现在也就剩下蜀中尚算太平,马应该好买。听说川马虽个子矮小,走的亦不快,但是耐力却是一流,且惯走山路,力气也足,蜀地的百姓都用它来驮运货物。”
安余嗯了一声,道:“我听人说,塞外的马儿才是最好的。”
“是啊,”徐子陵点头道:“苦寒之地,最能出好马,只因那里的马儿亦如那里的人一般,最是坚韧强悍。”
说这句话显是想起了重回塞外的跋锋寒,收拾心情,又叹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领略到塞外‘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丽风光。”
安余眼中露出向往之色,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停住,正好此刻小二送了凉菜来,便不再说话,开始动筷。
虽然店里饭菜做得不错,但徐子陵向来不好口腹之欲,安余却是早上吃的太多,都只是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牵着马儿向镇外走去。
走了数百丈,路旁忽然有喧嚣声传来,夹杂着妇人的喝骂,和孩童的哭喊。
徐子陵走了几步,发现安余顿住脚步,讶然道:“怎么了?”
安余并未答话,看着街边的闹剧,竟似有些痴了。
那是一个妇人,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按在膝上,死命的拍打,仿佛那不是她孩子,而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下水?下水?我让你下水!我让你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