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笑道:“怒海孤舟,风雨将临,经此大难后,还能谈笑自若,潇洒如昔,在下较香帅远矣。”

这两人文绉绉地说着话,胡铁花早已不耐烦起来,他现在又累、又饿、又渴,眼角又瞟着了舱内桌上摆着的一壶酒,只恨不得早些进去,找张舒服的椅子坐下来,喝两杯。

花无暇在他身旁低声道:“胡兄若想喝酒,只管自取便是。”

胡铁花瞪大眼睛道:“可是主人家……”

花无暇笑道:“这点小事,小弟还是能做主的。”

原随云似乎也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对着花无暇的方向瞧了一眼,却是动作细微地点了点头。主人家既已应允,胡铁花当然更不会客气。

酒,醇而美。

胡铁花在喝酒,花无暇手边不停地替他满上酒盏,其他人却都立在楚留香后面没有动作——他们本都是有身份的人,愈是有身份的人就愈是遵守礼仪,却是没有这种直接坐下喝酒的洒脱。

待到原随云摆下宴席,大家都已通报了姓名,只有英万里说的名字还是“公孙劫余”,做了几十年捕头的人,疑心病总是特别重些的。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见的盗贼比好人多,所以无论对任何人都带着三分提防之心,说的假话总比真话说的多。

原随云笑道:“原来各位都是名人,大驾光临,当真是蓬荜生辉。”

楚留香也笑道:“原公子又何必自谦?”

胡铁花道:“这个姓倒少见得很。”